阿柔接着道:“风二爷,你快叫他们停下,我……我替他付银子,求你……”
风二命手下人住手,又对阿柔道:“阿柔,你不是想攒钱赎身吗?你把钱都替这小子交了,将来你怎么办?”
阿柔擦着泪,道:“没关系,只要能帮到他就好,他是个痴情的人,每天晚上都喊着同一个名字。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所以能为他做一点事就很开心了。”
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叹道:“嗨!一日为妓,终身是妓,我赎不赎身,又有什么区别呢?他,他也许是一个大侠,我只盼他将来能重新振作起来。”
风二道:“那好吧!不过我倒觉得不是你配不上他,而是他配不上你,什么大侠,我看他多半是只大虾……哏!”
风二一般不会让自己妓院里的女人赎身,除非她年老色衰,不再中用,或是外面有硬茬非要买她。否则,就算她自己真的攒够了钱,风二也只会想方设法的,将她的钱骗走。
因为在他眼里,这些人都只是他的赚钱工具,聪明的人是不会让好的工具溜走的。他平日里给她们开支,也只是将钱暂存在她们那里,一方面让她们买些胭脂水粉,打扮自己;另一方面则是鼓励她们,好好伺候客人。等他需要钱的时候,就会想办法将钱再收回来。
风二带着人离开,独孤焱这时已被打的鼻青脸肿,却还抱着他的剑,不停的安慰道:“红玉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我会的……”
阿柔蹲在他的旁边,柔声道:“傻哥哥,你不要害怕,阿柔会拼尽一切照顾你的,希望你能早点振作起来。”
独孤焱这时抬头看着她,那一双似水的眸子,令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阿柔盈盈的站起身,又道:“傻哥哥,我不能陪你聊天了,我要去伺候客人了……”说着转身离开。
次日清晨,她带着伤来给独孤焱送饭。她的额头上被人打了个包,眼睛也青着,独孤焱差点认不得她。
她本不想让独孤焱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她想找个人替她来给独孤焱送饭,可惜这里没人愿意搭理独孤焱,更没人肯听她的话。
独孤焱望着伤痕累累的阿柔,道:“阿柔,你……”
这是他三个月以来,第一次叫别人的名字。
阿柔笑的很开心,道:“这样子不是很好吗?反倒不用去伺候客人了,我可以好好的陪陪你。”
独孤焱唯唯诺诺的道:“我不能保护你,对不起……”
阿柔笑道:“没关系呀,谁让我们是朋友呢?来,快吃饭吧!”
他还不知道,为了给他送饭,她受了多少的委屈。
阿柔拿着勺子,正要喂独孤焱吃饭,忽然,轰的一声,屋顶上面裂开了个大洞,一十六名持刀的汉子,已悄然站在阿柔的身后。
阿柔吃了一惊,连忙大叫。
那十六个人都穿着黄色的衣服,像黄沙一样的颜色,他们头上都缠着黄色的绢帕,胸前都画着苍鹰,看起来像是什么宗教的图腾。
独孤焱傻傻的看着,他早已忘记,这是西域邪皇教的教服。
一个圆脸,皮肤有些发黑的络腮胡汉子,看着独孤焱生硬的说道:“他就是独孤焱,快杀了他,我们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他身后一十五名汉子一起拔刀……
门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是那风二带着十几名打手冲冲赶来,风二没进门时就开始大骂,“他奶奶的,谁他娘的是活腻啦?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惹事!”
阿柔先前见那些古怪的人,心里十分害怕,但她一听见那骂声,心下反而宽慰了许多。她笑着对独孤焱道:“是风二爷来了,咱们有救了。”
风二虽然平时对她并不好,但至少不会杀她。
独孤焱只是心里觉得不妙,但他为何知道,自己也不清楚。
风二气势汹汹的进门,但随后就呆住。
他倒是听一些江湖人提起过,说西域邪皇教的人,都穿着沙土色的衣服,并且都用刀,用的极好。
那为首的汉子看了一眼风二,道:“杀了他。”
风二一边后退,一边喊着:“慢,慢着……”
那些人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手起刀落,一刀将风二的头颅斩下。
风二的手下当中,有个穿白衣的小伙,二十二三岁的年纪,背后背着把宝剑,他拔出剑来,迎面刺向一个握刀的汉子。
两个人对攻了十余招后,那白衣小伙一个没留神,被那汉子一刀截为两段,内脏散落了一地。
他抽搐了几下,眼神里尚有不甘,但最终还是死了。
阿柔见此,怕的要命,她直愣愣的看着,一动不敢动,也不敢说话。独孤焱却不觉得怎么怕,至于为什么不怕,他自己也不清楚。
其余的打手们见事不妙,一哄而散。
房里又只剩下了独孤焱、阿柔,和那十六名西域邪皇教的汉子。
那为首的汉子又看向独孤焱,忽然,他挥起刀,砍向独孤焱的脑袋。
独孤焱没有躲,也没有还击,他只是一缩头,随后抱紧了那柄剑。
当的一声,那把刀被弹开,救他的是一个白面书生。
他拿着一柄软剑,剑身很窄,像一根柳条。
那书生长得很清秀,看样子到不了二十岁。尖尖的鼻子,尖尖的下颚,锁骨凸出,眼窝深陷,眉骨很高,但眉毛很淡,他的手很细,但掌心里满是老茧。
书生道:“为江湖除恶,还轮不到邪皇教的人。”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