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用这榴花开时耀宫闱来形容刚刚有孕的潘氏确实贴切,潘氏是慕容伊川登基之后第一个宠幸的妃子,刚刚得宠就怀了龙逸的确是要人羡慕,可见其前景一片大好。潘赛花有孕后慕容伊川就把她从贵人直接晋封为嫔,其父武侯将军潘立也在潘氏有孕不几天之后擢升为兵部左侍郎,潘氏一族成为京城里的焦点,大家都在猜其会否是下一个可与萧家抗衡的门楣。潘嫔的景园宫这半月来是门庭若市,凡是有资格入宫的命妇都纷纷入宫祝贺,而后宫里头前朝的一些妃嫔也纷纷来贺,潘氏正享受着春风得意之感。
潘氏与曹氏先后晋封为嫔,宛若不偏不向送给她们的贺礼都是金步摇,给予曹氏的是一金丝海棠步摇,而给潘氏的则是一金丝赤芍步摇,那些步摇都是当初她嫁给慕容伊川时萧太后作为新婚礼物给予的,这些年宛若一直把它们守在匣子里,如今自己成了皇后什么样的步摇都有,可她依旧不喜欢。
早膳之后宛若正打算去御花园散心,楚倩倩入宫来问安,姐妹相见自然有许多话想说,宛若就留楚倩倩多坐一会儿。
楚倩倩刚坐下没多久宫女进来禀报说潘嫔娘娘求见。
闻言潘赛花来宛若微微一蹙眉,随后对小宫女说告诉潘嫔就说我身体不适,不愿见客,要她安心回宫养胎。
这几日潘赛花总是来日月轩打搅宛若,虽然嘴上说是来向皇后娘娘请教如何保胎,实则是为炫耀,要宛若不胜反感。
宫女出去之后楚倩倩才对宛若道;“娘娘这几日看去越发轻贱了。”
宛若捧着茶盏低眉幽幽道;“不顺心之事常有之,想不消瘦都难,再说我在轻贱也比不得新人的纤纤柳腰啊。”
宛若的忧伤如一团散不开的云,她始终不能放开心胸,母仪天下的风范她终究还是缺失的,对于宛若的幽然见惯了妻妾相争的楚倩倩形容坦然的安慰着宛若,“娘娘还是心宽鞋的好,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寻常,谁看不开谁就愚蠢。我父亲除了我母亲之外还有四房小妾,纵然小妾们在怎么得势,然我母亲正妻的身份无可动摇,我父亲对我母亲敬重如一。我嫁给周大伟之后初时我也是他唯一女人,不过后来随着花秀儿等女人的陆续出现,如今周府里头照样是莺莺燕燕,若是天下的正妻都和娘娘这般心窄,那可是小妾们之福了,只有娘娘不把她们看在眼里,纵然她们如何折腾娘娘都保持一贯端庄与从容,一贯的明艳照人,那盘氏来娘娘这里炫耀不就是看准了娘娘心窄的弱点,故意来刺激娘娘,娘娘越是不好过,那她越是痛快,娘娘怎要称贼人心意。。“宛若一直拿楚倩倩当姐姐看待,故此楚倩倩才能如此不顾身份直言相劝。
纵然楚倩倩用心开解可宛若依旧难以心宽,“姐姐说的道理我岂会不知,可说来容易做来难,我就是没姐姐那样心宽。“宛若低眉喃喃道,双手把衣角早已捏的有些发皱。
楚倩倩叹了口气,“娘娘该好好保重自己才是,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安乐公主还有晋王殿下想啊,娘娘若是垮了那他们姐弟该怎办?“
宛若点点头,默默道;“兴许只有我的孩子待我是始终如一的吧。“对于慕容伊川宛若逐渐逐渐的没有了信心,那些所谓的地久天长不过是随口说说而言,誓言变成谎言只在一念之间。
潘嫔本想来日月轩炫耀一番,谁料宛若避而不见让其好没趣,悻悻然回转景园宫,在回景园宫的路上途径梨香院潘氏就下了辇只带了金枝与之随行,此时梨香院的梨已快成熟了,一颗颗梨子长相饱满挂满枝头,有的已微微泛了黄色,那种成熟的气息如一阵微fēng_liú转与整个梨香院。
潘赛花和金枝没走到梨香院就听到里面有琴声,进而俩人停下脚步仔细听了少许,潘氏随口问是谁在里头弹琴,这琴声很是动人啊。
金枝道;“谁知道啊,不如咱们进去看看。“
潘氏点头后与金枝一起走进梨香院琴声方向寻去。
只见一棵缀满香梨的大树下坐着一位身着紫衣的女子,正在悠然的拨弄着琴弦,形容悠然。
潘赛花一看弹琴的正是曹嫔就轻轻咳嗽了一声将琴声打断,曹氏猛然间抬头家潘氏就忙笑道;“潘妹妹怎有雅兴来梨香院啊?“
潘氏笑道;“我听说梨香院的梨儿长得很是喜人就过来瞧瞧,没想到却是曹姐姐在这里弹琴,妹妹不慎打搅了姐姐雅兴,真是抱歉。“潘氏嘴上称曹氏一声姐姐是一百个不情愿,俩人位分相等,而且自己有宠有孕,然终究曹氏比自己年长几个月。说话间潘赛花有意无意的把手放在自己还一马平川的小腹上以此与曹氏炫耀,然曹氏故作不见,边悠闲的不弄个琴弦边与潘氏闲话,“妹妹头上这金丝赤芍步摇好生漂亮,颜色妖娆正配妹妹这明艳的脸的确相宜,不过看去太过艳丽招摇了。”曹氏目光微微从潘赛花头上那光彩艳丽的赤芍步摇上一扫而过,曹氏从不妒忌潘氏美貌,反而瞧不上潘氏的不通诗书,缺少雅致。
潘氏单手抚了抚自己的步摇冲曹氏扑哧一笑,道;“妹妹也不想招摇想低调一些,只是现在妹妹好运正旺想低调都难啊。“潘氏故意把自己头上的金簪弄掉,然后故作抱歉道;“哎呀我真是不小心这好端端的簪子掉地上了,我身子不方便麻烦姐姐帮我捡起来可好?”这时潘氏的丫鬟金枝早已退到一旁看热奥去了,曹氏自然看出了潘氏的故意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