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等宛若睁眼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腿’上的伤已不那么疼,宛若穿戴整齐后下了地,在外头忙碌的‘春’香听到动静忙冲了进来,“我伺候娘娘梳洗打扮。”‘春’香看到宛若醒来很是欢喜,自从离宫后‘春’香头一回见宛若不用安神‘药’可睡的如此踏实活。
昨夜宛若的确睡的安稳,每一个梦都是温柔安逸的,多日来宛若总是做一些令自己醒来后依旧十分糟心的梦,如她会梦到自己回宫后看到慕容伊川与别的‘女’子嘻嘻承欢,亦或者梦到和慕容伊川没玩没了的争吵,总之每一个梦都比现实更糟糕。这一夜宛若不记得自己做了几个梦,可她清晰记得其中一个桥段,自己回到了重重宫闱,正逢牡丹‘花’开,她坐在慕容伊川的‘腿’上一会儿赏‘花’,一会儿绣手里的荷包,梦里的那种相依相偎的安稳梦醒时分宛若的心依旧是久久难平,若非置身与简陋的猫舍之中宛若真以为自己已然回到日月轩。
‘春’香见宛若对着窗外沉思就忙拍拍她的背,轻声提醒道;“娘娘一起来就发呆可是因为想皇上和公主了?”
宛若伸手理了理凌‘乱’青丝沉声道;“无时无刻不在思,好了‘春’香你快些帮我梳妆,寄宿与别人家若起的太晚会被笑话的。”
‘春’香答应一声就开始帮宛若梳头。
一炷香之后宛若梳洗已毕,‘春’香把做好的早饭端上了桌。
宛若望着延期这张窄小且略显粗糙的木桌不尽然想起七年前自己与钟离文俊朝夕相见的日子,当时钟离文俊的家院也如眼前这猫舍一样的简陋,不过屋里陈设没有眼前这般简粗,钟离文俊毕竟出身相‘门’,他的陋室之内一切陈设都相当讲究。
“娘娘,我不明白为何关凌霄喜欢用木碗,木勺,他家大多数的器皿都是木头的。”‘春’香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看到吃饭喝水的用具统统是木制,同样宛若也是初用木碗喝粥,木碗饮水,手握木勺,与‘春’香一样倍感新鲜。
宛若眼下嘴里的米粥后才回答‘春’香的疑问,“关凌霄是阻卜人,而他们那里没有陶瓷,故而才用木制或者石制的器具,即便关凌霄到了中原,到处都能买到瓷具,我想对于一个用惯了碗的人而言未必喜欢咱们易碎的瓷碗,再说与故土天遥地远,总要寻一些物来做相思。就如同他墙上挂着的那一张雄鹰面具,这雄鹰是阻卜人的图腾,亦如灵魂,无论身处何地一些与生俱来的东西都不会丢弃,会与己如影随形。”
说罢宛若望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雄鹰面具,那只雄鹰栩栩如生,仿佛瞬间就能展翅翱翔一样。
早饭之后宛若见外头风和日丽便携了‘春’香的手出‘门’闲步。
宛若刚走出小院子恰好碰到了关凌霄。
“夫人该换‘药’了。”关凌霄走到宛若面前轻声说,他的肩上扛着弓箭,而弓箭之上挂着一只看上去已经死绝的山‘鸡’。
宛若点点头,默默说,“那就有劳关公子了。”
如此宛若便与关凌霄进了院子。
葡萄架下面有一张竹‘床’,关凌霄要宛若躺在竹‘床’之上,然后自己帮她换‘药’。
关凌霄十分仔细的把宛若的伤口剥开,然后将一种类似酒的液体滴在伤口之上,宛若只觉一阵清凉袭来,关凌霄用手指均匀的把倒在伤口上的液体‘弄’匀,在重新把宛若的伤口缠好。
这期间宛若始终微闭着双目,静静的接受者关凌霄为自己把伤口温柔。
“关公子怎学会的医术?而且汉话也说的如此流畅?”良久,宛若才轻轻开口,抛出了自己心头疑问。
关凌霄去一旁净了净手,然后如实回答道;“我七岁那年救下了一对从中原逃到了我们草原上的夫‘妇’,而他们无依无靠,我就把夫‘妇’二人安排在了我舅舅的部落,同时我会隔三差五去向那位先生求教,,那是一位博学多识的先生,只因为其家中长辈获罪,他受到牵累,为了免遭被发配岭南的命运,故而携新婚妻子逃里中原,这一逃就到了我们阻卜。我的外祖母是契丹公主,而我外祖母的母亲则是贵国的和亲公主,也许是因为这番缘故我对源远流长的汉家文明甚有兴趣,我跟着那位先生学会了汉话,而且读了许多汉家景点,譬如四书五经及各种典籍,至于我的医术,我们草原上的人大多都会一些医术,治个蛇伤和其他跌打损伤都不在话下,然我到了中原以后读了华佗的《五禽戏》和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不过是走马观‘花’,我对医术没有太多兴致,还是喜欢你们汉人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还有出神入化的武功绝学。”
关凌霄毫不掩饰自己对中原文化的喜欢,那种喜欢是由心而发的,看着令人不禁萌生感动。
阻卜没有自己的文字,那就更谈不上文明,他们部落里的人只需要懂得骑马涉猎,生存搏斗就好,而出现一个读书人那是何等稀罕之事。
“我猜凌霄应该是你的汉名,你应该有自己的名字。”宛若凝眉轻言道。
关凌霄点点头,由衷道;“在下本名叫克列。萨诺里,克列是我们部族姓氏,萨诺里的意思是永恒不变,而凌霄是教我读书识字的那位先生给我的字,寓意志向高远,来到中原后我还听说有一种凌霄‘花’,于是我就寻来载重在窗下。给自己定关姓,只因我喜欢那首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