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既然没打听到什么消息,太爷和高祖只好寻找起了老鬼的坟,按照高祖过阴来带的信息,老鬼的坟在他们村北,离黄河很近。
等父子俩来到村北,除了沙滩,什么都没有。高祖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都过了一百多年,坟离河水这么近,黄河又常年泛滥,老鬼的坟只怕早就被河水冲没了。
太爷心下着急,问高祖,“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高祖叹了口气,“只能用问神香试试咧……”
高祖随身带很多驱邪抓鬼的物件儿,也包括香和黄纸。高祖取出一根香,捧沙为炉,在河边做起了问神的小法事。
等高祖将法事口诀念完,香头飘出来的烟动了起来,青烟袅袅,直指老鬼的村子。
父子俩从地上站了起来,同时朝村子看去,就在这时,从村里跑出一个蓬头乱发、衣衫不整的女人,女人一边疯跑,一边喊叫着,“贱女人,给老子滚出来,贱女人,老子回来了,给老子滚出来!”
声音愤怒又粗犷,高祖和太爷相互对视了,高祖说道:“这女人被附身咧,咱过去看看。”
很快的,父子俩和女人碰了头,拦住了女人的去路。就见这女人能有三十岁出头,脸色铁青、表情狰狞,高祖客气地对女人说道:“我是三王庄的刘义,你有啥事儿,跟我说吧。”
女人阴森森打量了高祖一眼,“老子没什么跟你说的,把路让开!”从女人嘴里发出的,分明是个男人的声音。
高祖和太爷站着都没动,高祖又说道:“放过这个女人,跟我走,我送你去该去的地方,你有啥冤屈,可以到那里伸冤。”
“伸冤?”女人大喝道:“老子刚从那地方出来,就是回来报仇的,你们给老子把路让开,要不然……”
没等女鬼把话说完,高祖问道:“你生前是姓王么?”
女人一愣,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高祖当即不再理会女人,扭头问太爷,“他是咋死的?”
太爷回道:“被他妻子用药酒毒死的。”
高祖又问:“他妻子为啥要毒死他?”
太爷回道:“不知道,您从阴司带回来的口信上,只说他是被妻子用药酒毒死,阳寿三十六载。”
女人闻听高祖和太爷对话,朝两个人分别看了看,冷冷问道:“你们认识我么,是不是知道那贱女人在哪儿?”
太爷刚要说不知道,高祖却说:“是咧,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儿,跟我走,我带你去找她。”
女人立刻看向了高祖,这时候,从村里又跑出一群人,喊叫着:“拦下她,别让她跑了。”
女人见状,忙问高祖,“你真能带我去找那贱女人吗?”
高祖一点头,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瓷瓶,半个巴掌大小。收魂瓶,太爷身上也有一个。
高祖说道:“你离开这女人,钻进瓶子里,我带你过去。”
女人朝瓶子看看,又朝高祖和太爷看看,犹豫起来,高祖又说道:“从村里追出来的这些人,是来抓你的吧,你是想被他们抓去,还是想跟我走呢?”
女人闻言,又朝高祖和太爷看看,突然,浑身一抽,嘴里吐起白沫,摔在了地上。
太爷见状,扭头朝高祖手里的瓷瓶看去,就在这时候,太爷感觉一股冷风扑面而来,不过,还没等吹到身上,又消失不见了。
几乎与此同时,高祖冷喝了一声,“好一条恶鬼,竟敢上我们父子的身!”高祖快速抬手,虚空一抓,已经昏死在地上的女人猛然抖起,高祖连忙吩咐太爷,“摁住她,待我收了恶鬼!”
太爷连忙冲上去,摁住了女人两条胳膊,将女人上半身死死摁在了地上。
高祖拿着收魂瓶,来到女人头部位置,瓶口朝下,朝女人眉心按去。
“你们在干什么,住手!”
从村里追出的那些人,来到了近前,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一脸怒火朝太爷扑了过来。
太爷见他来势凶猛,连忙一拉我高祖,父子俩没能收到恶鬼,从女人身边躲开了。
这时候,另外那些村民“呼啦”一下围了过来,壮汉将女人从地上扶起,心疼地问道:“你怎么样咧,没事了吧?”看样子,壮汉应该是女人的丈夫。
女人没理会壮汉,抬手朝高祖和太爷一指,“他们两个想非礼我。”
“什么?”高祖和太爷闻言,全都轻蹙了一下眉头。
壮汉一听,当即大怒,对众村民说道:“各位乡亲,帮我抓住他们两个。”
太爷闻言,将高祖挡在自己身后,冷喝了一声:“谁敢过来!”
高祖连忙扯了太爷一把,“不许胡来。”高祖双手抱拳,对壮汉和众村民说道:“我是三王庄的刘义,这位女子……被恶鬼附身,我父子两个只想为她驱邪抓鬼,并无他意。”
“你胡说!”女子叫道:“你们两个不要脸的,想非礼我,快把他们抓起来送官!”
众村民闻言,全都站着没动,其中有个村民惊讶地问我高祖,“你就是宣义师父?”
高祖点头,说道:“适才我和犬子还在你们村里打听过一个老鬼的下落,不成想,那老鬼却附在了这位女子身上,我父子正要抓这老鬼回去。”
众村民闻言,对壮汉说道:“适才你妻子的样子,确实像被鬼附身了,这位既是宣义师父,不如给他看看。”
没等壮汉吭声儿,女子大叫道:“你们凭什么相信他,他们两个,都是骗子,骗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