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宋菱月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可胡二却一直在发抖。
宋菱月拿着那把银色小刀快准狠的剜掉他脸上那一块痦子的画面已经深深的刻在了胡二的脑海深处,让胡二深深明白了一个道理,千万不能得罪了宋菱月。
就瞧她那拿着银色小刀快准狠的手法就知道此女肯定不是个善茬。
“怎么样,伤口还疼吗?”宋菱月的视线落在胡二脸上的伤口上。
胡二先是摇摇头又是点点头,麻药劲儿刚刚褪去,他的脸逐渐恢复了知觉,嘴唇蠕动了半晌才吐出一句:“谢、谢谢。”
胡二醒过来看到祁墨那张脸,先是骇了一跳,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他没有被宋菱月给杀掉,再一摸脸上凸起的痦子也没有了,心里更是一阵的激动。
“你醒了就好,等麻药退了可能会痛,所以给你吃了止痛药。今天晚上你就在这里住下观察一晚上,如果今晚不发高烧的话,就不会有事儿了。明白了吗?”
宋菱月语气很淡,态度也很冷。
不过胡二却觉得这样的宋菱月比起刚刚那个拿着刀不苟言笑的宋菱月好接触多了。
“那你先休息吧。”宋菱月说完带着祁墨出了房门,没走多远宋菱月扯了一下祁墨的袖子,“那咱们商量一下,前半夜你守还是后半夜你守?”
“怎么你还要守着他?”祁墨差点没跳起来。宋菱月却是一副云淡风气的模样:“那不然呢,万一他晚上发了高烧怎么办?当然要有人守着他才行啊。”
“那你回去睡,我守着他就可以了。有什么事情我会去通知你。”祁墨不由分说的推着宋菱月往回走。
“你行不行啊?”宋菱月还不放心。
“快走吧你!”祁墨把宋菱月推回了跨院里,直接把连同跨院和医馆的门给锁了,“他要是真的有情况我就去找你。”
宋菱月推了推被祁墨锁死的门,大门露出一条缝隙,只能看见祁墨那半张脸,只能隔着门嘱咐祁墨:“那你注意点,他要是发热了你一定要来找我,记住没有?”
“知道了,麻烦。”祁墨很是不耐烦,转身要走,却被门缝里伸出来的一手抓住了。
“祁墨,听听你这个不耐烦的态度,把病人交给你我真不放心。要不还是我去照顾胡二吧?”宋菱月松了手跟祁墨商量。
“你没听说过祸害活千年吗?我看那小子一时半会儿死不掉,你就放心吧。”
门后面传来祁墨的声音,显得懒洋洋的,一副消极怠工的模样。
“喂,宋菱月,你还不走吗!”祁墨透过门缝还能看见宋菱月的裙摆,那语气顿时凶恶了起来。
宋菱月没好气的敲了一下门,“你不觉得今天晚上的夜色很美吗?”
祁墨闻言也抬起头,月朗星稀,倒是真的很美,他不由得开口:“你知道比夜色更美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宋菱月心中涌起一抹小小的期待来。
“是花朝节上的烟火。每年的花朝节,无数的烟火师傅都会制作出最特别的烟火,在那天晚上将夜空点亮。
全城的百姓,不论是达官显贵,还是贩夫走卒,都会聚集在一起,庆祝盛典。”
祁墨描绘着记忆力花朝节的盛况,他富有磁性的语调在夜空里静静的盘旋回荡。
“真的有那么美吗?”宋菱月问,虽然刚刚祁墨的回答和她心里所想的有所区别,却依然挑起了她对花朝节的向往。
“是啊。我曾经和我娘一起参加过花朝节的盛典,那是我最快乐最幸福的一天。”祁墨倚着门,抬头遥望着天边皎洁的明月。
“那你娘现在在哪儿?”宋菱月也背对着门,抬起头和祁墨遥望着同一只月亮。
“她走了。”祁墨的声线有些沙哑。
“那是我第一次陪她过花朝节,没想到也是最后一次。我永远都记得她看烟花的眼神,那么荒凉那么落寞,好像她也是天空上的烟火,只璀璨一霎,便坠入黑暗。”
“为什么?你娘,生前不开心吗?”宋菱月低声问,连忙又补充了一句:“你要是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