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姚将军他……”顿了顿,柳良一咬牙,跪了下,低着头说:“姚将军对着冀北王说‘万岁’。”
“什么?!大胆!”皇上听到后果然十分生气,他抓着手中的茶杯就向地上狠狠的砸去!杯子砸地发出清脆的声音,预示着扔杯子之人是何等的生气。
“皇兄息怒!”皇上已然是恼羞成怒,祁墨赶忙从凳子上起来,跪地劝道。皇上动怒可是大事,眼下先平息皇上的怒火才是真的。
守在屋外的桂公公听见屋内传出来的杯子摔碎声以及隐隐约约皇上的怒吼,眼睛一闭,嘴里嘀咕着:“哎哟,不知道贤王殿下说了什么消息,把皇上气成这样,今日的差可得提着十二分的心当着了。”
“他果真是这么说的?!”似是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皇上又问了一遍柳良。
“回皇上,臣说的话绝无虚言。若有半句虚言,有日此杯,粉身碎骨。”眼见皇上不愿意相信,柳良对着皇上发誓,证明自己所言不假。
“是得,皇兄。后来柳良本想在王府内寻找更多的证据,却不料府内的下人出了乱子,被冀北王抓了正着,牵连到在书房找证据的柳良,结果他一路被冀北王的人追杀,留着一口气,逃过一劫,来到白石县,待臣弟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血肉模糊,奄奄一息。”
“臣弟才将人带回书院,找了人先给柳良疗伤,待伤情好了就立刻快马加鞭回来和皇兄禀告。”祁墨在跪在地上,讲事情一五一十诚恳的讲清楚。
皇上显然是被气狠了,靠在椅子上,久久没有说话。
皇上没有说话,祁墨和柳良自然也不敢动了,他俩一直跪着,等着皇上。
过了一会,皇上像是平息了怒火,缓缓的说着:“朕知道了,你们辛苦了。这份心朕记下了。今夜天色已晚,朕需要考虑一下,你们先行回去吧。明日再到宫里来。”
“是。皇兄当心龙体。”
“臣弟(臣)告退。”眼见皇帝一脸疲惫,祁墨和柳良没再多说,告退走出了御书房。
“皇兄这会子心情不好,让皇上先自己个儿静一静,一会劳烦你给皇兄端杯热茶进去。”祁墨出来的时候,知道里面皇兄虽然已经趋于平静,但其实心里还是十分的气愤中。
桂公公站在门口,也是一副紧张的模样,看见他出来,关切的眼神望向他。都是皇上跟前当差的,伴君如伴虎,知道桂公公也不容易,所以祁墨这才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桂公公一听这话,皇上跟前当差的人,脑子自然是转得快。
这么一句指点,仿佛如救命一般。
桂公公忙松了一口:“谢谢贤王!奴才知道了,过一会就给皇上送进去。贤王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该说的都说了,桂公公也懂了自己的意思,没再多说。
祁墨带着柳良踏着夜色回到了王府。留下一个黑乎乎的背影在宫墙内。
祁墨和柳良出去后,皇帝靠在凳子上,久久缓不过神来。
如果说一开始是盛怒的话,后来就有一些伤心的意思在里面了。
虽然自己之前就猜测冀北王有谋反之心,但毕竟冀北王和自己,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猜测归猜测,心底还是十分不愿意此事是真的。
如果此事是真的,那冀北王可是触犯国法,是犯了死罪,都是母亲的亲儿子,如今要兄弟反目,手足相残,母亲知道了心里一定非常难过。
况且太后年事已高,知道这样的消息,无疑就是一个重击。
皇帝又想到祁墨,心里的难过多了一分也多了一份欣慰。
这个八弟弟,不是太后亲生儿子,是当年的皇后所出,但是对于皇位并没有什么野心。
反而从小到大闲散惯了,只喜欢游山玩水。
他静静靠在椅字上,虽然是自己的亲弟弟,但是皇帝的权威是不容挑战的,皇位是不容许他人觊觎的。
“冯德桂!”皇上已经有了打算。对着门口的桂公公唤到。
正好桂公公掐着时间,给皇帝沏了新茶,听到皇帝的召唤,连忙端着茶进去。
进去将茶放在皇上的桌上。桂公公恭顺的站在一旁:“皇上,您找奴才。”
“去唤镇远大将军进宫一趟。”端起茶喝了一口润嗓子,皇上吩咐下去。
“嗻。奴才这就去办。”桂公公领命退了出去。
祁墨和柳良也回到了王府。
许久不回来,王府的管家见到祁墨回来了,兴奋的甚至有些手无足措。
“王爷回来了!用膳了吗?王爷要不还是先去沐浴一下洗去身上的疲乏?”
关心则乱,因为管家是祁墨外祖家的家仆,前皇后去世的时候祁墨才十岁左右。
等到放出皇宫出来自己住的时候,祁墨的外祖父将陈昱——也就是王府的管家给了祁墨,这一跟就是十几年。
陈管家看着祁墨就像看自己的孩子,心里也确实把祁墨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前皇后去的早,祁墨一个人这么多年来在宫里那种吃人的地方过得并不容易。他比谁都心疼这个孩子。
“陈叔,您真……”祁墨看到陈昱手足无措话都语无伦次的样子,心下也微微动容。
“陈叔,您莫急,我先去沐浴一番,待我洗漱后再用膳吧。”赶了那么久的路,一身的疲乏可得先去洗洗,至于吃饭,自己还真是有点饿了。
“你也下去自己休息休息,吃点东西。”祁墨并不是苛待下人的人,所以柳良跟着他跑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