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你开始喜欢他了?
她问自己,却又得不到答案。
夜晚的风吹的很是猛烈,她睡的很不安稳,她总是梦到那日的情景,她从梦中惊醒,却发现只有自己一人。
“王爷?”
她像是找不到母亲的孩子,呼唤君修寒。
她起身走到帐篷外,却只看见萧然守在外面。
“王妃怎么起来了?”
“王爷呢?”
萧然笑了笑道:“王妃是在找王爷吗?现在战事吃紧,王爷去商议军事去了。王妃不必担心王爷,萧然在外面守着,王妃安心休息吧。”
她很累,却无法安心。
这一刻,她突然很想很想君修寒守在她身边,像以往一样,虽然他不说话,可却安稳的躺在她身边。
你这是怎么了?梁暮凝。
她发现她开始有些依赖他了。
“长老,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祭天。”
不远处的雪地之中,一名女子跪在雪地里不停求长老放过她,可长老有些不耐烦的将她拉起来。
“能祭天是你的福分,如今边塞大乱,用你一人之命换的四方安稳,是你今生之福分,日后必将免受轮回之苦。”
“不要,长老我不想死。”
女子一边哭一边不停的给长老磕头,祈求他能放过自己。
“赶紧,别耽误了时辰。”
长老不耐烦的让士兵赶紧将女子拉起来。
放过?对于恶魔来说,只有屠杀,没有放过。
杀了他,杀了他!
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响起,暮凝紧紧握紧拳头想过去阻止他,却被萧然拉住。
“王妃你要去那,王爷吩咐过,不让你随意出这帐篷,如今边塞战乱,本不该有女子在军营,王妃还是呆在帐篷里,以免徒生麻烦。”
暮凝看着萧然,有些冷冷道:“这位长老可是要将那女子放血祭天?”
萧然有些诧异暮凝竟然知道这祭天的程序,道:“王妃知道?”
她怎么不知道,一年前的夜里,江月人就是这样被人一刀抹了脖子,放干了身体里的所有血。
似乎是像屠宰场的猪一般,像个牲畜被人榨干所有的鲜血。
那些被她逐渐淡忘,不想回忆起的东西,如今一幕幕呈现在她眼前,撕扯着她的心,她以为她永远不会回到这里,可她回来了,她以为她可以忘记不再想起,可她错了,她忘不记,永远也忘不记。
“我怎么能忘记?”
她看着萧然,眼里已是波光粼粼。
她不顾萧然的阻止冲了出去。
她想,那个时候,她是多么希望有人能拉她一把,那怕不能帮她,如同她一样任人宰割,她也希望有人能帮帮她。
她是个胆小之人,她承认,她事事顾忌,怕惹是生非,可这伤痛实实在在发生在她身上过,无论是心里那个陌生的声音,还是现在的她,她都想冲出去拉起那个苦苦求饶的女子。
“等等。”
她跑到女子身边,将女子拉起,对着长老道:“敢问长老,她犯了什么错,要将她处置?”
长老笑了笑,道:“王妃误会了,她并没犯错,只是她生来命好,以她之好命,祭献给这边塞的神明,必能保我南越一方安宁。”
“神明?”暮凝冷笑一声,直直盯着长老道:“本妃活这么多年,却从未听闻那个神明需要活人的鲜血来祭祀才会保这一方的安宁?倒是,妖魔邪道,通常吃人心肝,饮人鲜血。”
两人的争吵声引起了周围士兵的注意。
长老笑笑,看着众将士道:“本长老入驻这边塞已有十年载,众将士可能清楚告诉我们这位七王妃,这十年,可曾有妖魔邪道来叨扰这边塞?神明之事我等凡夫俗子不敢妄加揣度,或许她们只是被神明收去羽化升仙,放尽这人世间的污血,永远免受轮回之苦。”
“长老圣明,圣明!”
众将士应声响起,无一人反对,甚至将他说的话奉为圣旨。
杀人容易,诛心却难,人心所致,无力回天。
“暮凝。”
听到响声的君修寒从帐篷里出来,走到暮凝身边,看着长老道:“妇道人家见识短浅,还请长老莫要见怪。”
长老笑笑道:“将军说笑了,王妃心底善良,见不惯杀生与夺也是常事,臣奉命驻守这边塞,必定要竭尽所能,哪怕不为人所理解,也要维护我南越之安宁。”
“回去。”
君修寒牵着暮凝的手将她带回了帐篷。
长老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七王妃?”
他冷冷笑着。
“他是妖怪。”
暮凝看着坐在书桌前的君修寒道。
君修寒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看着她道:“你在怪我,怪我没救那个女子?”
“你知道他是妖怪?”
见君修寒没有诧异,却反问她,暮凝知道,君修寒早知道那个长老是个妖怪。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阻止?”
“因为我不能阻止。”
“不能?你是这里的统帅,你不能阻止?”
“方才的场景你也看到了,他驻守边塞十年,收尽了人心,如今若是贸然否定他,只会扰乱军心,给别人可趁之机。”
“所以那个女人就该死?”
君修寒突然笑了笑道:“王妃一向明哲保身,如今却为一个不相干之人挺身而出,你可知道,你今日这一闹,不仅与长老结下梁子,也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如今军营无人不知,堂堂南越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