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儿子,房玄龄似乎也放弃管教了。或许,在心里,他也不希望尚个公主,和皇家沾亲。
既然不能绑着押回去,房玄龄也没法亲自来。房二发起牛脾气来,还真没人劝说得动。
“赶路就好好赶路,把那枪舞得象风车干甚。”徐齐霖忍不住斥责,但看脸上却并不如何生气,“没看别人都离你远远儿的。”
房二这才收起枪,哈哈笑着凑过来,与徐齐霖并马而行。
因为身份在那儿,侯君集向上报功的时候,也给房二提了一笔。当然,这家伙是真的冲锋砍杀,确实砍到了首级。
朝廷那边呢,也不知出于什么意思,给了房二一个正六品的武散官——昭武校尉。
在徐齐霖看来,李二陛下似乎有悔婚之意。反正只是口头上说过,还没正式宣布,严格上说,还算不上悔婚。
公主不愁嫁,房二这么不着调,李二陛下也是没想到。若是强行召回,难免被人传播出去。
其实,徐齐霖想对了一半。其中起到关键作用的是合浦公主,她打听过房二的情况,对这个诞率无学、只有武力的家伙十分不满意。
正好借着房二离家出走,她向李二陛下哭闹,基本上是把这亲事给搅黄了。
要不是房二勇敢地反对封建婚姻,跑到西北来吹风。合浦公主也没胆子闹,李二陛下也不会让她发表什么意见。
徐齐霖觉得这样也好,换个温柔贤淑的,房二也不会被拐得戴上谋反的帽子,让老房家一朝败落。
既然命运看起来已经改变,徐齐霖倒也就不太抵触和房二的相处。就凭房二那脑袋瓜子,在京师的暗流涌动中,难免行差走错,卷入到是非当中。
“咋样儿?”房二横头愣脑地问道:“有没有点武神的影子?”
徐齐霖呵呵一笑,说道:“好好练着吧,这才哪到哪儿呀!”
房二嘿然而笑,却是毫不在意,说道:“等某练成之后,回到京城便亮出‘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牌子,打翻各路高手。”
说着,这家伙在马上还不老实,手脚乱动,嘴里呼喝道:“虎鹤双形,无影脚。”
战马被他折腾得躁动了几下,才算让这家伙老实下来。
徐齐霖翻了翻眼睛,但也觉得这家伙对于练武有着狂热的喜好,皮糙肉厚的也耐摔打,走这条路子,说不定是个好事。
武人嘛,头脑简单一些,没文官那些弯弯绕。也少了被人盯上,被人拉拢,而站错了队。
在古代就是这样,交友不慎都可能在政治风波中受到牵连。
一队商旅迎面而来,老远就听到了驼铃声的叮当。眼见徐齐霖这伙人有兵丁护送,便知是官身,赶忙停步在路旁暂避。
“大海道”开通了,这是一条能带来滚滚财富的路啊!
徐齐霖心情愉悦,还冲着路旁的商贾点头微笑。
“小民见过徐丞。”没想到,胡商倒是认得徐齐霖,躬身施礼。
徐齐霖招了招手,也没下马,说道:“一路顺风啊!”
“谢徐丞吉言。”胡商的汉话还有些别扭,引得房二哈哈笑了起来。
一路上,又碰到几支商队,丝路繁荣的迹象已显露出来。
路上的烽驿在不断的建设中更加的完善,住起来也减少了很多旅途上的艰辛疲累。
到了星星峡,那个小镇已经初具规模。不出徐齐霖所料,除了酒铺饭馆,便是胡女聚集的风月场所。
温柔乡里最解乏啊!徐齐霖发出感慨的同时,亮了亮胳膊,看了看腿脚,自己啥时能理直气壮地被称为男子汉呢?
重新走过戈壁大漠,道路设施更加完善。虽然没有修后世高速的技术手段和力量,但也比原来的野路好走了许多。
一站,两站,三站……刚出发时还不觉得,可越接近目的地,却不由得生出几多急切之情。
家的感觉啊,沙发、大床,美味的菜肴,乖巧伶俐的侍女,令人恨不得一步便到。
徐齐霖表面上镇静如常,可心里却如斯所想。嗅嗅衣服,回到家洗个香喷喷的热水澡,简单不要太舒服啊!
一天一烽,一天一驿,十天之后终于看到了瓜州的影子。虽然离家还有几天,可没有了戈壁大漠的荒凉,人烟起处,让人顿生亲切之感。
可还没等徐齐霖好好歇息,杜正伦便登门来访。显然,他从甘州官吏口中,得知了徐齐霖的大概行程,就在此地等候。
说起来也不怪杜正伦着急,在甘州、肃州参观考察已经快两个月了,朝廷也没有任命,等于把他放到这里就不管了。
左思右想之后,杜正伦终于明白过来。自己的安排,朝廷是想等着徐齐霖的意见。毕竟,徐齐霖现在不仅是甘州刺史,还暂署着肃州刺史。
而朝廷把他弄到河西,显然是想让徐齐霖让出一个。但甘、肃二州都治理经营得甚好,朝廷也不好随便指定。
在杜正伦看来,权力越大越会让人不忍释手,徐齐霖未必会愿意让出官职。哪怕是暂署,不过是名义上的区别,权柄却一点没少。
所以,前来等候拜见,杜正伦也是心中忐忑。但没办法,也不能老这么没名没分地瞎晃。甚至于,再被弄到别的地方,始终也没个官职啊!
徐齐霖把他迎进之后,便开始畅谈,主要就是询问他对甘、肃二州治理方略的意见,以及自己的想法。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考察,杜正伦也看过官府中的很多统计资料。对两州的发展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