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如果阴镖仅仅是一具尸体,一箱寿衣,燕老三跟那个蛤蟆眼儿老头抢来抢去的,他们图什么呢?
还有那个驮坟山里的草帽老头,他费劲心机在驮坟龟上埋下玉环,又是在等谁上钩?
我本以为真的存在什么贪尸戒指,什么玉环,没想到只是两段故事罢了。
这么说来,燕老三的一切动机都是跟我胡扯,他从不想抓蛤蟆眼儿老头,也并不是相中了胡八道的能耐,什么天下只有他能分辨戒指和玉环,根本就不存在的两样东西,还谈什么分辨呢?
燕老三一直跟我吹嘘宝贝的价值,好以此为噱头,让我对他的话坚信不疑,正好大飞又是个贪财的人,可真是赶巧了!
想到此处,我还是有些疑问。
“胡叔,既然大飞知道你要尸体,为啥他还是听我的,跟我去老周庄找燕老三呢?”
胡八道背过手垫在后脑勺上,疲惫的往后一靠,懒散的说:
“因为我的接镖人也在老周庄啊!”
“这么巧?”
“咳,就是这么巧,大飞同意背着死人去老周庄不是找燕老三的,其实还是帮我送镖,不过中间出了岔子,这人和尸镖最后去哪了,就不知道了!”
我记得当晚跟大飞在小旅店被下了mí_yào,等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四合院了,燕老三跟我说,大飞是在转移的中途被蛤蟆眼儿老头的人抢走了!!
那么按照胡八道的分析,大飞并没在蛤蟆眼儿老头手上,就还有一种可能,他也许没被迷晕,带着尸镖跑了!
可是当时燕老三在场啊!
我越想越诡异,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陈皮的老家在山洞临沂,很远。虽然他叛变跟跟蛤蟆眼儿老头一起干过事儿,但我觉得现在就算找到他,意义并不大,想了想,我还是问了出来:
“胡叔,我还是觉得,现在蛤蟆眼儿老头已经死了,咱们就算找到你那个伙计,价值也不大了?”
胡八道听我这么说,忽然洋洋得意起来,漏出一颗金牙,操着教育的口吻说道:
“到底还是年轻,想的不够细啊!”
我吃了一惊,笑笑问道:
“您说!哪里不细了?”
胡八道轻咳一声。
“谁告诉你那蛤蟆眼儿老头死了?”
我愣了一下,他的意思是人没死,老糊涂了吧?
“胡叔,不是谁告诉我的,是我亲眼看到的!”
胡八道一摆手又问:
“在哪看到的?”
“在挖出驮坟龟的山包啊,被龟背蛇咬死的,浑身是窟窿,尸体都硬了,这有啥差错?”
“都谁在场?”
胡八道越问越细,我更有点五迷三道了。
“猎七狼能作证,他也看见了,还有”我想了想说,“还有那个草帽老头!”
“那不就结了!”
我一听,胡八道这意思,跟谁在场还有关系?
“外甥,你跟大飞涉世不深,一定要记得,事情都是由人推动的,无论什么时候,如果你开始怀疑一个人,那么涉及到这个人的所有事情,都要重新考虑一遍!”
这话就很深奥了,我自以为脑袋不笨,但跟胡八道和燕老三他们这种人精比起来,肯定是不行的。
看我眼神发呆,他终于解释说:
“我之前已经告诉过你,龟坟里的玉环是假的,而且八成是那个老头埋下去的,他的本事你也见识过了,既然当时他在场,你凭什么相信看见的就是真相?”
胡八道这一句话,让我瞬间开悟了。
哎呦,有道理,那草帽老头可是会奇门遁甲的本事,那晚的风雨雷电,行走的骷髅细腻真实,到现在还历历在目,保不齐我当时看到的蛤蟆眼儿老头尸体,也是他做的障眼法罢了!!
不能咬定,但的确有可能!!
胡八道一定是考虑到了这点,我不由得赞叹,姜还是老的辣呀!!
“陈皮是一定要找的,胡八道既然派咱们给柳胖子送人头,说明他知道了某些关系,去晚了我害怕陈皮有危险啊!”
我虽然还有一肚子的问题,但在这之后,也没好意思开口问了,一切都等在去临沂见到陈皮后再从长计议吧!
一路无话。
天亮之后,我们终于到了山东临沂,陈皮的老家。
从昨晚起,柳老板就给陈皮拨了无数个电话,但那头一直显示关机状态。
我们进村绕了好久,终于找到了地方。
看样子陈皮跟着蛤蟆眼儿老头混的几年可赚了不少钱,他家的房子特别大,墙皮刷着白浆,上头盖着彩色的琉璃瓦!
此时院子里何挤满了人,大家三俩一伙的聚集在一起小声叨叨着什么,柳老板指着院里说:
“这就是陈皮家啦!”
胡八道小眼睛往里瞄了一眼,我们刚迈进院里,“吱嘎”一声,一个莫约六十来岁,穿着蓝色麻布背心的老头推门从屋里出来。
他脸色浓重,望了一眼院里的人群,拍了拍巴掌吼道:
“大伙,都往我这凑一凑,凑一凑!”
柳老板贴近胡八道耳朵小声说:“这是村长,姓邹!”
见大伙围了过来,村长插着腰,尽量让自己喊得大声:
“昨晚大概十点来钟的时候,大伙听没听到啥怪动静?”
村长话音一落,人堆顿时热闹起来,村民纷纷举手熙熙攘攘着,好像都听到了声音。
贴近村长边一个右胳膊挎着鸡蛋筐的大姐接茬说:“村长,昨晚我都睡着了被吵醒,动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