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胡桃县,我又住进了那家旅店。
店大姐见我这次是一个人来,问我是不是朋友的邪病痊愈了,我点头说是,没多攀谈接过钥匙钻进了房间。
燕老三说想找他就到这里,结果我苦苦等了他三天,每天夜里都保持高度警惕不敢睡实,燕老三却一直没出现。
第四天的时候,我实在困乏难耐,沉沉的睡了过去,再次睁开眼睛,丑橘正拖着那张麻子脸上下打量我。
又回到四合院了!!
我赶忙窜起来,燕老三和那个阴脸老头也坐在床边。见我醒来,燕老三把那宽大的手掌在我肩膀上一拍,捏的我生疼。
“小子,是想好了来拿西换人吗?”
我缓了个神,赶忙回道:“燕老三,我们哥俩要是真图你东西,尸体一扔,早就跑了,还背着死人翻山越岭的来找你?”
燕老三把长头发往后一捋:“哦,这么说,你是来跟我废话的,没带东西回来?那你就背着死人走吧。”说完转身要出门。
这个地方根本不像送快递的,倒像个土匪窝,从燕老三到他身后那谢顶的阴脸老头,再加上丑的出奇的姑娘,这都是一些什么人啊,我扯起嗓子喊道:
“你听我说,那一晚上接触尸体的不过六个人,除去我们兄弟俩和你们的人,就剩下一个中途上车的大姐和算计我们的老头,要是真有东西丢,不是丢在路上,就是被他俩顺去了!”
燕老三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槛,听我这么一说,背对着我问:
“那你还记得他俩的脸吗?”
“记得,找到他俩事儿就好办了吗,我可以去找!”
燕老三回头看了一眼那谢顶的阴脸老头,好像在征求他的意思,见他微微点头,扯了扯他那还没抹布干净的白背心说:
“行,我这人很公平,东西要是能找回来,咱们就是朋友,找不回来,我就整死你俩!”
我这心里真是恨得牙痒痒,帮那姑娘把死人背回来,纯粹是出于同情,结果惹了一身骚!
燕老三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我这个提议刚说完没多久,就被他拎着出发了。
上次来见他就是这身行头,这都过了几天了,他居然还穿着那身脏兮兮的衣服,像是刚扒完垃圾堆一样。
夜晚的荒山凉风飕飕,我看他穿着背心踩着拖鞋,讥讽道:
“燕老三,你好歹也是土匪窝老大,咋不换身衣服?你都馊了你知道吗?”
我故意把土匪二字加重语气,他听了也不生气,大步流星的迈着步子:
“小子,你觉得尸体上的东西,是被那中途上车的妇女顺走了,还是被那蛤蟆眼老头顺走了?哪个可能性比较大?”
我喘了口气说:“当然是那老头了,我们在他家中套,估计就是图尸体上的宝贝吧。”接着,我又把当晚老头下套的细节给他描述一遍。
燕老三眉毛一挑“哦”了一声说:
“那咱就去找那大姐去!”
我闻言一愣:“你是耳朵不好使么?所有证据都是老头干的,你去找那大姐不是浪费时间吗?”
燕老三没说话,好像在心里琢磨着什么。
这一路上,他就跟嘴里灌了胶水一样,开始一字不发,我问他到底在尸体上藏了啥,问他活耗子到底是什么东西,燕老三或是点点头,或是摇摇头,又像是懒得搭理我。
清晨五点,我们终于赶回了那个临近高速的小屯子,可并不知道那大姐住在哪,燕老三看样子也不着急,没有到处打听,先领我去山下的市集吃了顿饱饭,买了一捆旱烟草。
剩下的时间,我俩蹲在山坡上开始卷烟,卷完了烟燕老三就地一躺开始睡觉,我不明所以,也顿感疲乏,睡了起来。
晚上八点,我被山坡上的山风吹醒。睁开眼睛一看,燕老三正坐在一边望着山下的屯子抽烟。
我伸了个腰凑过去问:
“你还找不找人?天都黑了,卷这些烟就是给你抽的?”
燕老三吐了一口烟雾,看了一眼右手掐着的旱烟,自言自语的说:
“这农村的烟叶子劲儿就是大呀。”
说完,把旱烟揣进兜里,往山下一指说:
“走,找人去。”
还以为他自信满满的有啥神通,结果就是领着我在屯子里一边抽烟,一边瞎逛悠!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我气不打一处来,追上去骂道:
“燕老三,你到底找不找人,你这哪像个着急找东西的样子,你他妈是不是传销啊?”
燕老三长吐了一口烟雾,递给我一根旱烟说,你也抽,抽的越多找的越快。
我没好气的接过烟,狠抽了一口,呛得我连声咳嗽:“哎,这烟劲这么冲!”
燕老三哈哈大笑一声:“冲不冲,我问你,那晚上蛤蟆眼老头抽了几颗烟,你还记得不?”
“五颗!”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因为当时我已经开始怀疑老头了,对他的一举一动都特别留心。
燕老三点头说:“可不是嘛,你想想,这么冲的烟,你这小年轻都享受不了,他一个土都没脖的老头子,连抽五颗?不玩命呢嘛!”
我知道他话里有话,问:“那能说明啥?”
话音刚落,燕老三突然一摆手叫我停下,把烟头一扔,又从兜里掏出一颗烟点燃吸起来。
农村人休息的都早,虽然还没到深夜,但家家户户都已经熄灯休息了,这乡村土路上十分静谧。
燕老三原地大口抽烟,没过多久,我忽然听到附近传来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