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我以为是没看清楚,后来才确定,老太太的嘴里除了牙齿牙床外,的确没有舌头!!
所幸她还不聋,好像听懂了我的话,支支吾吾的往前一摆手。
“直走?”我顺着他手指方向问了句。
老太太摇了摇头,艰难的从地里迈了出来。
“啊啊”老太太又往右边指。
这一次他指的更复杂了,好像先直走,再右拐,再左拐
见我还是迷糊,老太太抿嘴一笑,扛起锄头,做个手势让我跟着他。
她虽然没有舌头,但耳朵并不背,眼睛也有神,看样子不像是智力有问题的人。
我心里一暖,接过她的锄头说:
“大娘,我来帮你拿!”
老太太也没跟我客套,笑盈盈的继续带路了。
难怪她指的复杂,这村子布局并不规整,我们沿着村路走直线,之后又绕来绕去的拐了好几个弯。如果没有她领路,真是断断找不到的。
走了十来分钟,经过好几个宽敞的大房子,我每每以为到了,老太太却一直摇头。
再往前走,就要到村头了,而且越往外竟是一些破破烂烂的小房子,好歹是一寸之长,住的会这么差吗?
我心里泛疑惑,忍不住的问:
“大娘,咋还没到啊,还有多远?”
老太太腿脚很好一只都走在前边,听我说话转过身来“啊啊”的又往前一通乱指。
看她表情,大概是就快到了的意思,我擦了把汗,无奈的摆手说:
“行,那麻烦您了!”
老太太抿嘴一笑,随即转过身子继续带路。
我十分纳闷,我跟老太太这一路几乎是从村子中间穿过去的,但几乎家家都关着大门,路上竟然没碰见一个老乡。
我正觉得奇怪,终于经过一户人家的时候,发现有人正在锁大门,锁门的是个剃着平头的中年男人,长相憨厚,可能由于长时间在地里干活,被太阳晒坏了皮肤,半张脸上一片暗红。
难得见到正常老乡,我刚要确认一下村长住处,这汉子不知为何,突然脸色一变,就跟看到鬼了一样,吓的他大门也不关了,转头就往屋子里跑!
随着“啪”的一声锁门响,紧接着,卧室里的窗帘都被放下来了!!
我心里暗骂一句,简直莫名其妙。
没办法,我只好跟着老太继续往前走,这期间也再没遇到一个人了,又过一会儿,老太太终于停下了脚步。
我抬头一看,居然都到了山根了!!
这附近人烟稀少,周围都是一些菜地,哪有个人家的样子!
我环顾一圈感觉有点不对,开始怀疑老太太是不是压根就没听懂我的话?
“大娘,你这把我领哪去了?我要找村长,村长!”我怕她听不清楚,特意在村长两个字上提高音调。
没想到这黑老太太点点头,示意我他听的懂,随后,又扭头指向菜地边上的一栋不起眼儿的小房子。
这房子藏在几棵大树后边,被茂盛的枝叶挡住大半,不仔细看还难以发现,房子十分老旧,破砖烂瓦不说,好像还经过拆迁,只剩下歪歪扭扭的小半边了!
“村长就住这?”
我简直难以置信的盯着老太太,在陈皮家看村长穿着不差,怎么还住个拆迁房里呢,这村长都清廉到这个地步了吗?
老太太笑着点头,那深邃的皱纹到处都是,好像整张脸都没个平整的地方了。
“啊,啊”老太太指着那边示意我过去。
到都到这了,怎么也得过去看看,想罢便跟着她开始横穿菜地,老太太走的很快,一会功夫就先到了院子,向我不停的招手。
这地垄沟很窄,我从小城里长大,走的小心翼翼,生怕踩到两边的蔬菜。
低头正认真的走着,我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叫喊。
“哎,你干什么的?”
这一声高喝吓的我心头一颤,扭头看去,在村路上,一个穿着白背心的汉子,手里正举着铁锹,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找村长!”我回了一句。
“找村长你去那干啥呀,赶紧回来,快点!”
听这汉子的意思,村长果然不住在这里?
汉子站在道边全神戒备,语调高亢的好像不容我不同意一样,却又不敢上前一步。
我疑惑的扭头看向老太太,却发现房子那边空空如也,老太太人没了!
进屋了吗?
我迟疑半晌,还是觉得这老太太有点不正常,便想退回到村路上,这地垄沟太窄,转身一个不注意,我身子一歪,一个跟头栽进了菜地里。
这一下子摔的结实,不仅压倒了菜,摔了我一脸的泥不说,刚要爬起来,又吓的我一哆嗦,这泥土里咋红呼呼的,好像有血呢?
我凑近了再看,心里顿时一惊,好像真是血,一滴一滴的顺着菜地一直延伸到了尽头的房子那边!!
“哎,没事儿吧?”道边的汉子见我摔倒半天没起来,又不安的喊了句。
我慌忙站起身子,几步窜了出去。
走近我才看清楚,这喊我的人正是半路遇到的那个,见我就跟见鬼了似的,躲进屋里放下窗帘的汉子。
见我退了回来了,他着急的离老远就伸手接我,踏上地面的时候,更是二话不说,拉起我扭头就跑!
我不明所以的跟他一口气跑回了村子,他回头望了望确定安全后,终于停下来拄着膝盖大口喘气。
“刚才在陈皮家就看到你们一伙人,干啥的?”喘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