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轻的房间里,陆轻正毫无形象地双脚翘在桌子上,悠闲地端着一杯清香四溢的香茗,惬意地眯着眼睛。
而在陆轻对面的位置上,常寒一脸平静地坐着,手中的茶水喝了大半,身前的砂壶正“咕噜噜”地作响,已可以准备泡下一壶茶了。
很显然,泡茶的人不是陆轻,而是常寒。
看到夏凰进来,陆轻惊喜交加地将双腿从桌子上放了下来,快步走到夏凰身前:“老六!你终于回来了!可想死师兄我了!来来来,让师兄我看看,有没有缺个胳膊断个腿。”
“五师兄……”夏凰无奈地苦笑一下,“有你这么关心人的吗?什么叫‘有没有缺个胳膊断个腿’……”
陆轻闻言一拍脑门,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哎呀!失言失言!我们师兄弟,何必计较那么多呢是不是?反正你懂我的意思就行。来来来,喝茶,你师兄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与其自己辛苦琢磨茶艺,还不如干脆找个会泡茶的人帮自己泡茶,轻松又愉快。”
“你适可而止。”常寒额头青筋暴跳,强忍着冲上来一剑劈死陆轻的冲动。
“怎么?我说错了吗?还是说你不愿意为我泡茶?你可不要忘记了,你现在可是欠着我一屁股债呢!你那是怎么眼神?打算欠债不还?没关系!反正你不要你的名声的话,我也无所谓!”陆轻摆足了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一旁的夏凰总算明白为什么师尊暮云平平时不允许陆轻下山了。
在离开了大师姐上古紫心的威慑后,陆轻这“活宝”的做派压根儿就收不住。
要不是常寒从小就接受了良好的礼教,并且确确实实被陆轻两次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否则,陆轻早就不知被他劈死过多少回了。
“常寒,你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吗?”夏凰岔开了话题,免得陆轻继续刺激常寒。
“恩,在你师兄的悉心治疗下,已经完全恢复了,而且体质也得到了相当大的改善。”常寒的话里不掩感激之情,“当初我自废修为,体质和心神都受到影响,我曾以为今生都无法再恢复。没想到这次却因祸得福,不但体质恢复了,甚至心神还变得比过去更加强大。”
“呸呸呸!什么叫因祸得福!”陆轻非常不满常寒的说法,“没有老六想办法为你取得足够的药材,没有我放弃看热闹的机会、****夜夜在这儿助你疗伤,你只会因祸得‘死’,还得‘福’呢!”
“所以你要我时时刻刻都对你说感谢救命之恩吗?”常寒额头的青筋再度暴起!
“那倒不用,我这个人,一向是施恩不求回报。”陆轻“大方谦逊”地摆了摆手。
常寒嘴角不由得抽了一下,没有说话。
见常寒“认败”,陆轻也没有对常寒“赶尽杀绝”,回过头继续看向还站在门口的夏凰:“老六你进来啊,站在那儿做什么呢?我还要听听你在黑皇山中的故事呢!一定非常精彩吧?”
“一言难尽。”夏凰在陆轻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陆轻听到“一言难尽”这四个字,立马哭丧着脸,“悲痛万分”地惨叫道:“一般来说,人们在说‘一言难尽’的时候,就是不打算继续说了。老六,你师兄我的好奇心,就像是养在心里的猫,要是得不到满足,就一直挠啊挠啊!为了治疗这个麻烦的伤号,我才忍痛留在烟渺宫中等你的消息,老六你忍心你师兄我被这好奇心的猫爪子活活挠死吗?”
“好吧……”夏凰实在是说不过陆轻,只好将此次黑皇山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地讲出。
陆轻听得眼中异彩连连,兴奋无比,而坐在陆轻旁边的常寒却越听越眉头紧锁。
听完黑皇山的故事,时间已过午时,陆轻还没说话,一旁的常寒却先开口了:“夏凰,你要小心。”
“我明白。”夏凰凝重地点了点头。
“结合你所说的各个细节,不难看出,不论是黑皇山中的种种变故,还是三宫主忽然失去修为一事,都是那莫轻阳和寒山枫所做的手脚。可惜,寒山枫已死,无法为你提供有力的证据,你没法在大宫主面前将莫轻阳的罪行公之于众。”
“我和莫轻阳的矛盾,我会在烟渺剑决之后和他一对一的解决!”
“以你现在的实力,他当然不会是你的对手,我所担心的,是他上呈给烟渺宫大宫主的那封信。”
“就算他巧舌如簧,也无法掩盖此次黑皇山之行中我的表现和功劳。”夏凰信心满满。
只要能夺得此次烟渺宫的第一,他开口向烟渺宫大宫主索要《九天其三》作为奖励简直轻而易举。而以如今之势看,不管莫轻阳那封信里写了些什么,都无法改变他必得第一的结果!
“但愿如此吧……”
“行了行了,别谈这么严肃的事情了,老六辛苦了这么久,现在正应该好好放松一下。泡茶泡茶!”陆轻不耐烦地直摆手。
这次常寒没有对陆轻怒目相视,安安静静地泡起一壶新茶来。
陆轻对常寒如此“温顺服帖”的表现很满意,一个劲儿地直点头:“嗯嗯嗯!对了,老六,你的惊鸿剑已经发生完全的蜕变,变成了真正的惊鸿剑,取下来给我看看怎么样?”
“当然可以。”夏凰笑着将背上惊鸿连剑带鞘取下,放在桌上,“不过五师兄你千万不可用手去触碰。现在惊鸿剑回归原本的真正模样,凌厉的锋芒亦不再掩饰,极容易反伤持剑之人,连我也不敢轻易拔剑。五师兄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