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来的荆行坐在一座低矮的民居的屋顶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夏凰和赤命,像是一只在玩弄到手猎物的巨兽,满脸戏谑的表情,却又带着令人颤栗的恐怖和血腥。
“跑啊!让我看看你们能跑到哪里去!惊鸿剑的剑主,果然有点本事,你知道吗?我现在很害怕!这是实话,我现在真的很害怕!”荆行盯着夏凰,眼神里杀意昭然,似乎是为了向夏凰证明他真的很害怕,他甚至还故意地打了个夸张的寒颤,“我害怕,因为留你这样的人活着实在太可怕了!你刚刚那疾风暴雨般的剑气攻击,居然险些拖延住了我的行动,而你,不过是一只元胎境六阶的弱鸡罢了!你还有什么手段,统统使出来吧,让我看看你还能给我什么惊喜。”
夏凰没有说话,双眼紧盯着荆行的一举一动,余光观察着四周,寻找着可能的安全逃离之法。
荆行的目光在夏凰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最后落在夏凰背上的惊鸿剑上:“惊鸿剑的剑主,你不打算让我见识见识惊鸿剑的力量吗?你刚刚没有使用惊鸿剑便能发出那种水平的攻击,我很期待你使用惊鸿剑到底能发挥出怎样的力量!让我见识见识,如何?”
惊鸿剑……
夏凰表面上神情毫无表情,心中却是略带苦涩。修为的限制,让他难以长时间地承受使用惊鸿剑的负荷,现在他的状态,根本无法以惊鸿剑应敌。拔剑,便等于自杀!
这个时候,被夏凰扶着的赤命忽然开口道:“主上,放下我,你自己离开吧……你一个人的话,或许还有机会。”
“不可能。”夏凰干脆利落地拒绝了赤命的提议,“要么同活,要么同死!”
“呵呵!呵呵呵呵……”听到赤命和夏凰的对话,荆行忍不住嘲弄地笑出了声,“你们知道吗?你们俩一个是惊鸿剑的剑主,一个是赤家的独子,但在我荆行看来,你们俩就脆弱得好似两根弱不禁风的小草,随手一掐,‘啪嗒’,就断了!这就是实力的绝对差距!”
荆行嘲弄的神色在脸上还没停留够两个呼吸的时间,突然整张脸都开始异常地扭曲变形!
旋即,他整个人宛若被一柄重锤击中一般,毫无抵抗之力地被轰飞了百来丈远!一路上连续撞毁了七八栋大大小小的房屋!
幸好这附近的居民早就被之前的动静吓得撤离了,才没有造成什么伤亡。
“是谁?!”
荆行倒落在一地瓦砾之中,嘴角溢血,愤怒地大叫道。
回应他的,是凭空响起的一个低沉声音——
“你荆行在荆家还算是一把好手,但在我看来,你也脆弱得好似一根弱不禁风的小草,随手一挥,就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是谁?!不要躲躲藏藏的!出来!是谁?!”荆行看不见说话的人,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紧张地四处张望。
这次空气中没有再次传来回应。
忽然,一块半人高的方形碎石从一堆碎石破瓦中摇摇晃晃地飞起,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操控一般,朝荆行的方向飞去。
“是谁在装神弄鬼?!”荆行被这诡异的变化弄得神经高度紧绷,半点也不敢放松。刚刚那股将他撞飞出去的无形力量让他深刻地感受过了暗处之人的实力,他知道,自己稍微一放松,可能就只有死路一条!
看见方形石块朝自己飞来,荆行如临大敌,双足扎稳,凝气举掌,雄浑磅礴之力狠狠地拍在那石块之上!
预料中石块被震碎的场面没有出现,荆行一掌拍在那石块之上,却感觉自己好似在和一位实力远胜于自己的强者对掌!一股比他强大了不知多少倍的力量从石块上反震而回,将他的真元瞬间震散!连五脏六腑也一并受到不小的伤害!
“哇!噗!”
荆行顿时面如金纸,一个忍耐不住,凄惨地喷出一口血来!鲜血将他的前襟染红,看上去甚至是狼狈!
这一掌,已让他知晓了来人的身份,表情变得扭曲而惊恐!
“这……这是‘借体转气’秘术!是你!你是司空桑陌!你……你你你……你是前辈高人,竟然对我动手……我是荆家的人,你对我动手,是表达司空家与我们荆家要对立抗衡吗?”荆行恐惧得连说话都变了调。
如果说夏凰和赤命在他面前不过是不堪一击的蝼蚁,那在司空桑陌这等强者眼里,他荆行连蝼蚁都算不上。如果司空桑陌真有意和他动手,那他的结果只能是死,而且会死得很难看!
听到荆行说出“司空桑陌”这个名字,夏凰和赤命同时都松了一口气。
本应跟在司空家大少夫人司空遥星身边的司空桑陌此刻出现在这个地方,显然不会是恰巧路过或者闲得无聊到处散步,司空桑陌的出现,证明他们两人暂时算是脱离了危险。
至少,以荆行的实力,是不可能在司空桑陌面前杀得了人的。
“对你动手又如何?”司空桑陌淡漠的回答在四面八方同时响起,声声传入荆行的耳中,“我并不代表司空家,你荆行也不够格代表荆家。就算我在这里杀了你,也只是司空桑陌杀了荆行,而不是司空家和荆家的对立和冲突。”
荆行哪里听不出司空桑陌话里的意思,颤抖着解释道:“夏凰对我荆家的人动手,我乃是奉命而来。就算我不对他动手,这笔账,我们荆家也不会善罢甘休。这……这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是你们上面的人的意思?”
“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