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司空造天不可置信地瞪着夏凰,“你说什么?!”
“我没兴趣向你解释。”夏凰右手惊鸿斜指,“如你所愿,我来了,现在你敢与我一战吗?”
在来司空家的路上,夏凰恰好经过了法场附近,看见一个正把数十个人脑袋当作球踢的黝黑大汉。但在看到旁边的酒糟鼻老头儿后,他很快就明白这个黝黑大汉也是和他父亲一起前来营救他的人之一。
至于那数十个人头身前的身份,稍稍动动脑筋,并不难猜。
司空造天看着夏凰信心满满的样子,原本坚定的自信也开始动摇起来,夏凰能活着出现本来就够不可思议的了,现在又迟迟不见供奉堂的人前来裁决敢在东皇城内御空的夏凰,他心中疑惑更甚。
思前想后,司空造天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的念头——难道在法场的大战中,输掉的一方是帝廷供奉堂?!
“不不不!这实在是太荒谬了!”司空造天连连摇头,将这个可怕的念头从自己脑海里驱逐出去,“这个夏凰不过是竹阁的一名弟子而已,别说四君子阁内部本就不合,就算四君子阁一起赶来,也绝不可能是帝廷供奉堂众长老的对手。他一定是虚张声势!帝廷供奉堂的众长老一定是现在被什么缠住了、暂时脱不了身!对!一定是这样!”
司空造天像是自我催眠似的,不断地在脑海里重复这句话,甚至轻声自言自语地念了出来。
不得不说,他这样的“自我催眠”确实具有一定的效果,慢慢的,他的心情又恢复了一家之主应有的镇定,抬头冷冷地瞥了夏凰一眼:“哼!小子,你不要虚张声势,我不对你出手,不过是看在你曾经帮助过少昊的份儿上。你要是再不知好歹,可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站在司空造天旁边的司空少昊连连点头,并不停地给夏凰打眼色,示意夏凰快走。
而另一侧的司空绝尘显然不会让事情这么简单地结束,突然高声讥笑道:“小子,不要以为你是惊鸿剑剑主,有几分本事,就可以无法无天、为所欲为。我告诉你,我们家主爷爷可是归元境的超级高手!在家主爷爷面前,你小子什么都不是!识相的,就乖乖磕头道歉!”
“哦?”夏凰发出一声轻声疑问,左手狂阳剑上霎时飞射出一道迅疾火焰剑气!以迅雷不及掩耳击中司空绝尘!
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前一刻还嚣张无比的司空绝尘就被烧成了一块黑漆漆的人形焦炭……
就站在司空绝尘旁边的司空造天甚至连反应都没有,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孙子在自己面前被烧成了焦炭。以他的实力,不是来不及做出反应,是他压根儿就没想到夏凰居然敢在他面前动手杀人!
这个时候,听到动静的司空家众人正好围了过来,他们看到的第一幕就是司空绝尘在瞬息之间被烧成人型焦炭,一个个张大了嘴,惊恐地说不出话来。
人群中,如青白双老、司空图一般和夏凰颇有交情的人看向夏凰的目光都变得复杂了起来。
夏凰这突然动手,显然是和他们司空家、至少是和现任家主司空造天撕破了脸,未来,他们将会是敌人还是朋友?
这个问题,他们都不知道答案。
司空桑陌看了看夏凰,又看了看夏凰手中双剑,眉头紧锁,在脸色复杂的司空遥星耳边轻声道:“大少夫人,他与原先已截然不同,这样下去,事态恐怕会扩大,是否需要……”
“不必了。”司空遥星摆了摆手,伸手抓住旁边一脸担忧的林萱的手,“我们静观其变。”
被表姐握住手,林萱这才镇定了不少。
自从在南城第一战院中和夏凰匆匆一别之后,她就一直没有见过夏凰,只能断断续续地从她表姐司空遥星这里听到夏凰的一些消息。当听说夏凰变成钦犯,将被处决之时,她第一时间就想要去劫狱,却被她的表姐司空遥星拦住了。
现在看见夏凰大难不死,她本应高兴,没想到夏凰又和司空家家主司空造天起了冲突,还当着司空造天的面击杀了司空绝尘,这让她如何为夏凰不担心?
司空造天盯着被烧成焦炭的司空绝尘看了足足半刻钟,似乎是用了半刻钟才接受了司空绝尘已死是事实,接受了夏凰在他面前杀掉他孙子的事实!
“混帐!你居然敢动手杀了我的孙子!”司空造天咆哮的脸狰狞而可怕。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夏凰出乎意料地朝司空造天道了一声歉,至于他这声道歉里有多少真心实意,就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刚刚那一道火焰剑气,是狂阳剑在抗议你孙子对它的忽视,并非出自我的意愿。”
“狂阳剑?!”司空造天霎时愣住了,怔怔地看了看夏凰左手提着的赤红色双手大剑,这才看到剑身上那遒劲有力的“狂阳”两字,“‘极焰之狂阳’?你居然身怀上古七剑中的其中两柄?!”
“意外吗?”这次夏凰没有否认,而是大大方方地承受,“其中你曾经见过它,只不过当时你没有认出来罢了。放心,我无意以双剑与你交战,因为凭你的实力,还不配!”
说着,夏凰左手中红光一闪。狂阳剑重新变回铁块的模样,被夏凰轻轻挂回胸前。
突飞猛进的实力、绝处逢生的经历、浴火涅槃的新生,都让夏凰的心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暴露狂阳剑,也许会招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但现在他首先的想到不再是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