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阁的结构与如意阁如出一辙,她轻车熟路地走上楼梯,琴声忽止,纤绵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得伸手叩了叩墙面作为对义父的回应,琴声再起,她微微放心,却不想从左边飞来百根银针,黑暗中她听到了它们堪堪弯腰躲过,听到银针钉在木头上的声音之后她刚要舒口气,可这些银针的发射装置似乎长了眼睛,第二批银针很快从下方飞来。纤绵直起腰躲了过去。嗖嗖,这一次两侧都飞来银针,纤绵知道这样下去银针只会越来越多,想都没想就飞身快速上楼梯,一一躲过几次银针的攻击。
就在快要到达上面的时候,纤绵脚下一滞,鞋子生生被粘在了楼梯上,银针随即而来,纤绵脱下鞋子,光着脚蹦上了台阶,却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原来在设下粘住鞋的台阶上面的所有台阶上面都洒满了细小的铁蒺藜。银针仍在不断发射中步步紧逼,纤绵顾不得疼痛以自己最快的速度上楼。终于到了顶层,良久都没有动静,纤绵咬唇将脚下沾的铁蒺藜一枚一枚地摘掉。看来是自己叩墙的动作触动了机关,有没有搞错,这简直就是夺命连环计嘛。
她想了想,逍遥城虽然一直以机关精巧冠绝天下,但也不应该随便就劳民伤财地在这破楼里面设机关玩啊。
以师父的琴声推断,他应该是被关在这里,就算关了个人也不应该这么夸张吧。或许,这座听风阁中藏着什么别的重要的东西。
琴声再次停下,纤绵再也不敢乱动,怕再触动别的机关。
满月的月光洒进来,纤绵在书架间穿梭寻找着机关,脚痛得越发受不了,她嘶嘶吸了两口气,坐了下来看了看自己凄惨的脚。余光看到自己旁边的这个架子和其它的架子相比干净了些。应该是别人动过,这样想了想。纤绵忍痛站起,轻轻挪动这个架子,对面的墙裂出一个暗黑的道路。
纤绵找了找四周都没有发现火摺子之类的东西,她还是走到了这个密室。顺着台阶一步步走下去。她刚刚到达最后一个台阶,上面轰隆一声墙面就恢复了。一片漆黑,纤绵摸索着到了一个铁门一样的东西。
她叹口气,好奇心害死猫啊。这里黑黢黢的没水没食物,再加上自己好死不死地还受了不轻不重的伤。
突然,她听到了空气中细微的颤动,她蹙眉问,“谁?”
“你来我的地方,你还问我是谁?”醉醺醺的声音虽然有些闷闷的,但还是那样让纤绵感觉到心安。
“酒鬼师父。是你吗?”纤绵顺着声音慢慢摸过去,却只摸到了冰冷的铁门。
“我刚刚弹琴就觉得似乎有人听懂了,果然是你啊。唉,我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酒鬼的声音也透着些欣喜若狂。
“我来到这里一直都在找你,要不是被人捉弄了被关到这里。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纤绵说着说着就流下泪来。
“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哭呢。”酒鬼笑呵呵地说。
“师父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纤绵胡乱摸到了一个似乎是锁眼的东西,“我摸到锁眼了。我可以用我的银钗试试看。”
“丫头,不必试了,这扇门是整块玄铁打造的,内置锁芯,就我教你的那点溜门橇锁的功夫在它面前可是半点用处也没有。”酒鬼似乎喝了口酒。淡淡地说。
纤绵慢慢上摸摸到了小小的窗口一样的东西,她将这块能够活动的铁皮掀开,看到里面是一间窄小简易的房间,如豆的灯光映着酒鬼颓废的脸庞,她有些心疼地问,“师父。你怎么成这样了?”
酒鬼看着凑到那里的那双他熟悉的眼睛,喝了一口酒“唔,眼神不错。看来是真心关心我这个酒鬼。果然还是我徒弟靠谱。”
“我倒觉得那个送你酒的才是关心你的。”纤绵借着这小小的通风口透过来的些微光亮看了看四周,全部是石头砌的墙,看来想要出去还不容易呢。
“在外面干什么。进来坐吧。”酒鬼拿起筷子吃着下酒菜,悠哉地问。
纤绵翻了个白眼,“你都出不来,我怎么可能进去?”
“我出不去不代表你进不来啊。你身上不是有钥匙吗?”酒鬼晃着酒壶说。
纤绵狐疑地摸出那个黄色锦囊,从里面拿出那把古旧的钥匙,捅进锁眼,咔哒一声,门真的开了。她完全搞不清楚情况,瞪着眼睛慢慢走进去。
酒鬼自在地伸手让纤绵落座,“丫头,你这张脸真是比之前更不能看了,整容失败了吗?”
纤绵摸了摸自己凹凸不平的脸,简短地回答,“自焚未成,毁容了。”
“唔,你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不要担心,我儿子那有一大堆的什么玉颜膏,修容丹什么的,你这点疤痕根本不是事。”酒鬼伸手扔进嘴里两枚豆子,喝口酒说。
“那个叫珩的孩子?”纤绵记得酒鬼说的话。
“嗯,他就在这里。还记得我说的话吧,好好照拂他。”酒鬼平淡地叙述道。
纤绵点点头,打了个哈欠,大约是这一天太累了,再加上精神紧张一时没想起来睡觉这回事,可是困意来得太快让她有种奇怪的感觉。她明白自己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可是她却被这种沉重的困意压得思考不了任何事情,酒鬼指了指后面的床铺,“困就去睡吧。你要问的问题可不是一下子就能说完的。”
纤绵睡梦中依稀感觉到脚底的伤口一阵阵的疼痛,随着一次撕裂般的疼痛之后,困意似乎减轻了不少,半梦半醒之间她仿佛抓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