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闻言冷哼,看也不看太老夫人,“家法,好啊,那就给我来二斤,顺便天天奉承您的司空月朗分点赏。”
夹谷琰看不过去了,冷声说道,“珍儿,司空月朗是你的未婚夫婿,怎么能这般直呼其名呢?”
珍儿委屈地扁扁嘴,“哥哥怎么也说我,当初看到哥哥派司空月朗来接我就应该知道哥哥和他们都是一伙的。若是嫂嫂在就好了,嫂嫂在一定会支持我。”
夹谷琰眸色一黯,“夹谷珍,现下是家宴,你不满意婚事,我们可以之后谈,现在坐下吃饭。”
珍儿扫了一眼四周,摆摆手,刻意看着太老夫人说,“看着这么多闹心的人,我也吃不下,我先去看我娘。”
太老夫人拿着拐杖敲了敲地,“珍儿,你太放肆了。来人,将她关进自己的闺房,出嫁之前谁也不许把她放出来。”
珍儿一下子就挣脱了来拉她的丫鬟,“谁敢?”
太老夫人斜眼看了看郑姑姑,郑姑姑退出了厅堂,不久就带着一个柔弱的三十左右的女子回来,而这个女子的容貌让纤绵不由得呆了呆,虽没有贞定公主的气度和华贵,但那五官,尤其是自己没有继承到的那副眉眼真是肖似。
女子木呆呆地看了看堂中的人,然后自顾自地看向地面。
珍儿失声地唤了一句,“娘?”
郑姑姑却拉起那女子,往后走去。太老夫人挑眉看着珍儿,“你娘你也看过了,不要闹了。”
珍儿快走几步要去追自己的娘,却被秋分拦住。珍儿气急拿起一支箭,直逼秋分的脖子,秋分吓得倒地,珍儿去势太甚眼见着箭尖就要到太老夫人面前。
夹谷琰坐不住了,而纤绵比他更快。纤绵飞身挡在太老夫人身前,伸手握住了珍儿的箭尖,深深地看着珍儿的眼睛,“珍儿。生命可不是河灯,射灭了还能飘起来的。”
珍儿愣了愣,深深看进纤绵的眼中自己有些惊慌的倒影,无声地吐出“嫂嫂”。
纤绵点点头,“珍儿,城主说得对,我们可以之后再商量。”
血慢慢从箭尖上滴落,啪啦啪啦地落在地上,珍儿眸中闪过各种情绪,最终垂下眼帘。咬了咬牙,扔下了箭。
纤绵舒了口气,在太老夫人说什么惩罚之前,急忙说道,“来人。先送小姐回房。”
纤绵刚刚扔下箭,身后就砰地一声,她回头一看,太老夫人竟然晕倒了。
王不留行急忙过去看,示意丫鬟将太老夫人送回秋安所。夫人们都奔过去询问情况,拥翠阁一片混乱,纤绵趁乱回到自己座位。一边忙着吃几口燕窝,一边示意雪青将能包走的吃的东西都打包,余光不小心看到了夹谷琰警告的目光,抿嘴乖顺地跟着大堆丫头夫人们出拥翠阁,偷偷摆手让雪青将点心什么的送回去。
秋安所内人来人往,纤绵摸摸自己的肚子。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都怪自己以为会吃大餐,连早膳都没好好吃,如今这太老夫人的事情还不知道会折腾到什么时候,她翻翻眼皮。这就是传说中的命途多舛。
正在哀叹,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拉起,她回头正好看到夹谷琰低头查看她的手。她像是被烫着一样蹦开,“你……你干嘛?”
夹谷琰似乎被纤绵的反应吓了一跳,随后抿唇一笑,负手走近几步,纤绵忙不迭地倒退,讪笑道,“城……城主,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纤绵退无可退,看了看完全没有察觉到这边状况的人群,硬着头皮停在原地。
夹谷琰笑了笑,牵起纤绵没有受伤的手,将一个冰凉的东西塞了进去。
纤绵摊开手掌看了看,和上次王不留行给她的伤药一样的瓶子,“伤药?”
夹谷琰点点头,“皮外伤,擦了就好。”说完就转身走了。
纤绵有些诧异地看着瓶子,才想起来自己刚刚为了珍儿受了伤,抬起受伤的手看了看,才明白他刚刚不过是查看自己的伤势,给自己伤药罢了。她哑然失笑,自己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啊。
太老夫人醒来之后,除了月皎,众位夫人依次散去。纤绵先随着大流走出秋安所,在秋安所她却停了下来。纤绵想了想,珍儿定然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以珍儿的性格自然今晚会来找自己,可是满府都是眼线,如何保证珍儿和自己的会面顺利进行呢。她在门口逡巡一会,这时雪青兴冲冲地来接她了,“七夫人,我还怕错过了呢,刚刚到厨房就听说各位夫人都回去了。”
“厨房那边的消息倒是挺快。”纤绵蹙眉说道。
雪青抿唇一笑,“还不是因为各位夫人都没吃东西,又没有我家夫人这趁火打劫的功夫,这会回去做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上厨房要些点心水果什么的,厨房本来都熄火了,丫头们都休息了,可无奈夫人们的催促,简直就是上下一团乱。”
纤绵眸子一亮,“我看还不够乱呢,雪青,你回去厨房继续添点乱,先让厨房给太老夫人送点东西来。”
雪青不解其意,“秋安所不是有自己的小厨房吗?而且太老夫人又无需守岁,一会儿也就睡了。”
纤绵回身看了看秋安所,“你只管去要,重点提及是我的意思。”
雪青略略沉吟,突然明白,“你是想让各位夫人群起效仿,一起堵在这里?”
纤绵对雪青的机敏十分满意,点点头,“去吧。”雪青刚刚转身,纤绵想到还有夹谷琰会碍事,急忙叫住了雪青,“等太老夫人做的点心好了,你再提及一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