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绵闻到这香的淡淡馨香,头脑竟清醒了许多,看着眼前查看自己情况的如是身上那件素衣,低低地问了句,“请问师太身上的花纹可是外面的踟蹰花?”
如是揽起衣袖,含笑点头,“女施主好眼力。”
纤绵想到踟蹰花得传说,诧异地摇了摇头,“那么珍贵的花儿就种在庵外,不怕遭了歹人吗?”
这时,刚刚得令出门的如露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递给纤绵,轻快地解释道,“女施主有所不知,踟蹰花乃天下奇毒,稍稍沾染肌肤很快就会入五脏六腑,多半来不及施救就死了。也不是没有武功卓绝的自视甚高的跑来采摘,只不过数百年都没有人得逞。一命换一命,一般人都会踟蹰半刻,此花也就是如此得名的。”
纤绵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接过如露递过来的药碗,极苦的药味直冲鼻子,她做了个鬼脸,埋怨道,“闻起来就不大好喝。”
如露摸了摸自己光亮的头,笑了笑,“这药中有各类毒虫的粉末,加之本就苦涩的踟蹰果汁液一冲,自然难以下咽。不过良药苦口,一连喝上九日,你便无恙了。”
纤绵看着漆黑的药液上隐隐漂浮的粉末似乎当真有虫子腿上的绒毛一类的东西,胃中有些反酸,但如露说的对,良药苦口,她吹了吹药上的粉末,突然想到自己依稀看到的门口跪着的夹谷琰,“我一连住九天,外面那位公子怎么办?”
如是攀着窗楹,平淡地回答说,“每日夕阳西下,踟蹰花馥郁的花香就会蒸腾上来,整整要弥漫上一个时辰,你说那位公子九天之后会如何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