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绵因为云珠在,不好直接推开夹谷琰,只能红着脸乖顺地揽着他,任由他将自己带回他的房间,任由他将自己抱到床上,回身将云珠关在门外。
云珠在外面嘤嘤地哭出声音,委屈地说道,“本主不过是想多留阿琰几天,这蛊虫本也不是什么厉害的,只不过让翁主昏睡几天罢了。阿琰,你不要生云珠的气好不好?”
纤绵偷偷睁开眼,却看到夹谷琰似笑非笑地躺在她身边,她的脸腾地红了,别过头,小声道,“你干嘛?门口有个美人正梨花带雨地给你赔礼道歉呢,还不赶紧去揽美人入怀,安慰下?”
夹谷琰闻言,直接将她再度揽入怀中,“这样吗?”
纤绵的脸再度红了几分,往床里面挪了挪,别过头,“你,你,你干嘛?现下,没有人看戏了,自然也无需再演了,你可别入戏太深,出不来了。”
夹谷琰不言,只是抱着她不再说话,她感觉到他的呼吸热热地吹向自己的耳朵,耳朵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她的心跳也扑通扑通地加快起来,她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动也不敢动,“喂,你说话呀。”她的身体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不免有些僵硬,她微微侧头,轻声问了句,“你睡着啦?”
良久没有回答,她稍稍扭身回头去看,便看到那双寒星般的眸子带着笑意静候着她的扭头,本来已经平复的心跳又激动起来,她气哼哼地别过头,“讨厌,骗我。”
她没听到他的回答,只听到他低低的笑声传来,她越发觉得窘迫,扯了被子到脖颈,转身面向墙壁,不出声地骂了两句,“无赖,讨厌。”
须臾,夹谷琰低低的声音徐徐传来,“阿?拢?叶┝艘黄ザ?囟校?髂瓴拍苤?茫??茫?髂晡乙彩匦2诼?p> 纤绵并没有睡着,偷偷地笑了笑,却没有应声。虽然他没有明说,但她明白这是夹谷琰的表达方式,这一路,他的表现太过出乎自己意料,为她剜心头肉,为她舍命上浮云山,为她跪求踟蹰果。若仅仅出于利用,这些事情未免太过强人所难,但她却仍然摸不清他的具体心思。他要娶她,是一定的,她想要嫁他,也是一定的。虽然自己不断劝慰自己,只要与他保持一段距离,便可顺利完成一场政治婚姻,他想不想娶,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可他偏偏不懂自己这颗拼命逃离的少女心,时而温柔地捧着,时而无赖地掂着,总归她的这颗心不知何时开始不再受自己的控制。她偷偷地叹了口气,若再这么继续下去,他随便一扔,自己那颗心便顷刻粉碎在地上,拾都拾不起了。故而,她必须在自己的心还没有完全受他掌控之前,了解他的意思,至少此刻摔在地上还有拾起的机会。
她沉吟半刻,小声问了一声,“世子你到底为何递了允婚帖呢?”
等了许久,也听不到他的回答,只闻得他均匀的呼吸声,她不敢回头,继续自说自话,“若还如当初那般,只是因为我的身份,或是师父的缘故,就请不要对我那么好。”说完这样的话,她心里一酸,混乱的心思也沉静下来,听着他的呼吸声莫名地感到踏实而安定,她笑了笑,“你不回答,我便当作你答应了。”说完,闭上眼睛,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翌日一早,纤绵爬起来,胡乱揉了揉眼睛,身边的夹谷琰已然不在,她迷茫地唤了一声,“世子?”
一句话没有唤来世子,却唤来了睡在门口的云珠。云珠迷迷糊糊地走了进来,见到纤绵如见鬼般的大叫一声,“啊。你竟然和阿琰同床,你,你,你不要脸。”
纤绵的睡意顿时消散,心里没底,却对云珠傲然地扬了扬下巴,“我是他未婚妻,很快就要嫁了,有何不可。”
云珠抱着臂膀,抖了抖,“没羞,带着娃娃成亲,没羞。”
纤绵被这句“娃娃”吓了一跳,不顾惧怕,穷装气势,“本主乐意,你还嫁不成呢?”
云珠气哼哼地跺了两脚,赌气道,“我一定会嫁给阿琰,一定会。”
纤绵蹦下床,走了过去,撸了一把袖子,“你就算嫁,也不过是个妾,我这个正妻想怎么折腾你就怎么折腾你,若你不怕,尽管来嫁啊。”
云珠越发气愤,从衣袖中抖出一个荷包,正要撒到纤绵身上,却一把被冲过来的夹谷琰扯住,云珠抬头看到夹谷琰冰冷的眼神,抖了抖,颤着声音唤了一声,“世子?”
夹谷琰用力扯下云珠的荷包,往地上用力一摔,里面的蛊虫拥挤着从窄窄的口中蠕动而出。他冷哼一声,“邬云珠,若孤再看到你用这样阴毒的功夫伤害阿?拢?卤忝鹉阙?衣?拧!?p> 云珠见他一脸冰霜,知他确然不是玩笑,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跑了出去。
纤绵没料到夹谷琰会这样生气,不过他说这话的时候比平日看起来更加帅气,她偷偷地唾了自己一声,过去扯了扯他的袖子,乖顺地劝慰道,“没关系,她那些破蛊虫奈何不得我的。”
夹谷琰长叹一声,“对不起。”
“又不是你放的蛊,你道什么歉?”纤绵不解其意。
“若不是我……”夹谷琰觑了她一眼,脸红了红,却没有再解释,“反正,是我不对,牵连了你。”
纤绵越发不明白,突然想到了云珠告诉自己的“娃娃”一事,摸了摸肚子,扁了扁嘴巴,不知该如何开口,“世子,要是我有了娃娃怎么办?”
正在喝茶的夹谷琰闻此,一口茶水喷了出去,“啊?”
“我是说万一,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