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注定是一份见不得人的感情,就像见不得人的、身为人型血袋的自己。
第二天一早,我就醒了过来。我走出房间,来到厨房,亲手做了一份鱼片粥。
身为人妻,对于这件事,我早已熟能生巧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听到背后发出声响,我回过头,正好对上了沈俊泽的脸。
他拧着眉,疑惑地看着我:“你在做什么。”
“你醒了?”我笑了笑,将粥端到了他的面前,“我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想给你做点吃的。”
他显然默认了我的说法,安安静静地坐下,拿起勺子,慢条斯理地用餐。
身为豪门贵族,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从容与优雅。他是天生高贵的存在,踩踏着所有尘埃。
我这辈子都无法流露自己的感情,唯一能做的,恐怕就是做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样的我,如此卑微,就像他脚下的尘土。
“昨天的事情,我已经查出来了。”沈俊泽淡淡道,“郑瀚买通了周边的几个混混,想让他们qiáng_jiān你。”
这个答案并不出乎我的衣料,却还是让我生出一股悲凉。
这就是我曾经爱过的男人,那么肮脏、卑劣。
“离婚协议我已经拿来了,今天我带你回家,接下来的事情,你应该清楚。”沈俊泽将一叠文件放在了桌上。
我看着那白纸黑字,最终点了点头。
毕竟,这一切,还是要我亲手解决。
吃完了饭,沈俊泽果然如约带我回到了那个家。
我独自走上了楼,打开了门,迎来的是满脸落魄的婆婆和欣喜若狂的郑瀚。
“可岚,你回来了?!”郑瀚激动地看着我,他的眼睛都在发光,“我就知道,你是舍不得我的!可岚,相信我,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面对男人看似痴情的表白,我只有苦笑出声。
若是曾经,恐怕我真的会信以为真。
只是如今,悲哀的现实,已经让我看清了这个人。
“不好意思。”我故作淡定,端着架子,“我今天来,是为了离婚,并且拿回我的房子。”
“什么?”一旁的婆婆惊呼出声,她冲了上来,瞪着我,“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我们郑瀚不嫌弃你娶了你,你现在竟然恩将仇报,不仅想要离婚,还想要拿走房子?!”
对于婆婆的指责,我早已习以为常。
这个老人,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真好不好意思,阿姨。”我冷冷开口,“当初郑瀚死缠烂打地想要娶我,就连婚房也是我提供的。就连你生病,也是我借贷筹钱,照顾你。对于你们,我可岚,问心无愧!”
我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落下,像是染色剂,逐渐白了郑瀚的脸。
郑瀚死死地盯着我,原本的痴情已经消散,有的只是如狼似虎的仇恨:“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妻子,你休想离婚!”
他的话语响亮,而我也猜测到了这份疯狂。
“是吗?”我并不慌张,反而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郑瀚,如果你不想进监狱的话,可以继续坚持。”
“你说什么?”郑瀚的脸更白了。
“你昨天意图找流氓侮辱我,而现在,那些流氓已经抓住,所有证据都在我的手里。”我冷冷道,“如果你不答应离婚,我就将证据上交到法庭!”
“到时候,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我的话让郑瀚的双腿开始打颤,接着,他如同一只爬虫,瘫倒在了地上。
所有落魄在此时都展现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这个我曾经的爱人、背叛我的男人,是那么渺小、无助,而又可怜。
我拿着离婚协议书,只觉得恍若昨日。
我曾深爱的男人,最终和我迎来了这样的结局。
我等郑瀚母子离开后,才走下了楼,走向了那辆劳斯莱斯。
车子的车窗正半开着,沈俊泽靠着椅背,他的薄唇含着一根男士香烟,唇中吐出灰色的烟圈。
看到他的那一刹那,我才觉得,自己得到了真正的解脱。
“解决了?”沈俊泽用食指和中指捏着烟,开口问道。
我不情愿地点点头。
既然已经离婚了,房子也已经夺回来了,我还有什么站在他身边的理由?
对于他而言,如今的我,充其量只是个血袋而已。
这个认知,让我的心里开始苦涩。
突然间,我的怀里一沉,一个沉甸甸地纸袋落在了我的怀中。我有些发愣,懵懂地打开袋子,里面是一件天蓝色的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