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早已看出谢瑾澜并不喜身旁多个陌生人,遂也并未表现的太过殷勤,只是笑着问了一句:“金公子可需小的前头带路?”
果然,下一刻谢瑾澜就客气的拒绝了:“不用了,你就在此处为我指明方向即可。”
循着小厮所指的方向,谢瑾澜与墨砚二人很快就来到了花园入口处。
“快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落水了!这里有人落水了!有没有人在啊......”
只是,在他们二人将将一脚迈入花园之际,不远处就传来一道颇为急切的呼喊声。
谢瑾澜脚步一顿,眉心微拧,随即侧脸看向身后的墨砚:“这声音,你听着可觉得耳熟?”
墨砚凝神细听片刻,随即有些不确定的开了口:“这好似是李大牛的声音。”
不远处的呼喊声不仅传入了谢瑾澜二人的耳里,亦是传到了府中在近处巡逻的一队护卫耳里。
不多时,四五个身穿护卫服的年轻男子快速的从谢瑾澜二人的身侧跑过,朝声源处而去。
也不知这落水之人在这夜深人静之时,为何会来此处?莫不是与人暗中私会?
抱着看热闹的心思,谢瑾澜带着墨砚,不急不缓的朝护卫们消失的方向走去。
在谢瑾澜二人靠近荷花池之际,就见那几个护卫十分吃力的从池里捞出来一个身穿红色锦衣的肥胖男子。
在王员外府,能有如此体型,又是如此穿着的,除了王天赐之外,别无他人了。
也不知他是晕过去了还是如何,此刻紧闭双目,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几人把浑身湿透了的王天赐平放在岸边,其中一身形微胖的护卫眉心微拧,朝其余几人道:“少爷!是少爷落水了!快去通知老爷夫人!”
就在一身材矮小的护卫打算起身之时,一圆脸护卫眼尖的发现几分异样,瞳孔微缩,哆嗦着指着王天赐的左胸口:“少爷他......是不是受伤了?那是不是......是不是血?”
其余几人闻言,心中俱是一凛。那身形矮小的护卫复又蹲了下去。
一个对视后,先前那身形微胖的护卫伸手扒开了王天赐胸口的衣裳。
顿时,一个分外明显的刀剑伤口出现在几人的面前,让他们觉得很是刺眼。
几人面面相觑,气息不由得微微有些凌乱了起来。
那身形微胖的护卫抬手探了探王天赐的鼻息,随即朝几人轻轻摇了摇头:“已经断气了!”
那圆脸护卫才刚来员外府不久,闻言顿时就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哭丧着一张脸:“少爷死了,我们肯定也吃不了兜着走了!现在该怎么办?”
其中一面色黝黑的护卫,起身一个箭步就冲到了一旁很是拘谨的李大牛的身前。直接提起他的衣襟,怒目而视:
“说!是不是你对我们家少爷做了什么!不然这么晚了,你一个木匠鬼鬼祟祟的在花园干什么!”
可怜李大牛一个三大五粗的壮汉,竟是被直接提的双脚离了地。
只见他面带惊慌,结结巴巴道:“我......我......真的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刚好看到......有人把少爷扔下了荷花池......”
那护卫把李大牛往自个儿跟前一拉:“那你这么晚了,到花园干什么?老爷请你们这些木匠吃宴席的地方,是在偏厅吧?”
李大牛闻言,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心虚,言辞闪烁:“我......我就是出来......随便走走......走走......”
那护卫一把把李大牛扔在了地上,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我看少爷的死跟你脱不了关系!你等着,我家老爷一定饶不了你!”
李大牛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朝那护卫连连摆手:“我没有!真的不是我!我真的没有杀人!”
而后他看向围着王天赐尸体的几人,面色着急的解释:“我真的没有杀人!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几人俱是把脸撇向了一边,也不知是不屑于听李大牛这番苍白的解释,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那圆脸护卫看向那身形微胖的护卫,眼中是满满的无助:“护卫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护卫长略一沉思,随即看向那身形矮小的护卫:“魏溪,你去通知老爷夫人,就说少爷在荷花池出事了。先别说少爷已经遇害。”
魏溪朝护卫长抱了抱拳:“护卫长,我这就去!”
话落,起身疾步而去。
途经谢瑾澜二人身旁之时,他轻瞥了二人一眼,却并未多加关注,步履匆匆的擦肩而过。
看着那面色黝黑的护卫还想暴揍一顿李大牛的模样,护卫长及时喝住了他:“林业!”
林业即将落在李大牛脸上的拳头一顿。随即他恨恨的收拳起身,满脸怒气的看着护卫长,高声道:“护卫长!你为啥不让我揍他?”
护卫长颇为不赞同的看着林业:“林业,收收你的暴脾气。事情还未明了之前,你打人就是不对!如若把人打伤打残了,你将如何?”
林业却道:“这人三更半夜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此地,肯定有问题!”
护卫长瞥了一眼被吓得呆坐在地上还未回过神的李大牛,而后起身走到林业身前,面色严肃的看着他:
“看他那胆小的模样,像是那种敢对少爷下杀手的人吗?更何况你别忘了,先前还是他呼救的!林业,以后做事多动动脑子!不然,你迟早得吃大亏!”
林业顿时面色涨得通红,呐呐着不知该如何反驳。
最终,他狠狠的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