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气愤怒了,这难道不是世间最可怜的事情吗?怜贫惜老,自当义不容辞。
孔气身无长物,没有斧子、凿子之类的破拆工具。一时性急,左手扶袖,右手拳握,快速伸出食指,这正是“幻指神功”的起手式。
运足内力,遽然向那铁链点出,一点之下,不禁“啊呀”大叫一声,手指已断,鲜血淋漓,铁链却丝毫无损。
疼的孔气跺脚连天,脸色苍白,双手直抖。
风儿跑过来,伸手握住孔气的断指,允在口中,为了帮他止痛,又没有药敷,只得如此。眼泪哗哗的从脸上流下来。
司马迁着急的说道:“姑娘,你快点他手少阳三阴经的阳池穴,可以封血止痛。”
司马迁功力已被玉帝封印,无法施为,面露关切之色。
风儿急忙用手指点了孔气的阳池穴,鲜血渐止,疼痛已缓。
风儿快速的在自己的衣袖上撕下一块布条,为孔气包扎断指。嘴里沾着鲜红的血迹,喃喃说道:“你真傻......真的好傻!”
孔气摇摇头,满脸沮丧道:“可是,我的手指本可以切金断玉的,没想到对这个铁链毫无用处,不能救一个可怜的老人。我真是无用。”
道:“让我试试!”飞身飘在空中,围着钉住铁链的钢锥环绕一周,衣袖连挥,台风四起,只听铁环撞击之声,叮当作响。海中海水被风掀起数十丈高,那艘木船颠簸不已,海水落下加上从船底破洞处溢出的,现在水又没过脚踝。
风儿本想用风力拔出铁锥,可是铁锥像长在船弦上一般,根深蒂固,任尔东西南北风,它自岿然不动。
两人面面相觑,束手无策。
司马迁点点头,说道:“好孩子,谢谢你们,不要再费力了,你们救不了我的。”
“为什么?”他们异口同声的问道。
“这话说来话长……”司马迁叹了口气,摇摇头,一边说着,一边用瓢去舀那海水,倾倒在船外。
慢慢的倾吐出那段过往。
……
原来,文仙苑中的司马迁才华绝伦,身受宫刑,就因为这两个得天独厚的资质,荣幸的被玉帝聘为家庭教师。
入宫,负责教导玉帝和王母所生的七个宝贝女儿。
这些女孩看上去,约十七八岁年纪,衣着华丽轻盈,只是一袭之衣颜色个别,或青衣、白衣、红衣、黑衣、或紫衣、绿衣、黄衣,各显娇娆,美貌非常。性情也不尽相同,却都是不一样的烟火。
司马迁因材施教,倾囊而授,并负督导职责。
七位公主聪明伶俐,琴棋书画,一学就会;唱诗作赋,无一不精。
只是司马迁一向仁厚,七位公主却一向骄纵。
夏天的一个午后,因为天气炎热,司马迁有午睡的习惯,布置完作业:一篇赋,一首诗,一幅画,一盘棋,一琴曲。见她们操琴的操琴,执笔的执笔,研磨的研磨,忙的不亦乐乎。
他随手一招,徐徐凉风袭来,卧在凉榻之上,垂柳枝下,高枕而眠,呼呼睡去。
不久鼾声如雷,作了一个梦,梦见有数只黑色小虫爬入鼻孔,悠忽不见,他也不以为意,睡得更加香甜。
殊不知,是紫衣公主,怕完不成作业,老师责备,父母唠叨,不胜其扰,正在厌烦的时候。听到司马迁的鼾声,心里想道:“教不成,师之惰,纵是我们犯错,爹娘定会护犊子,把责任大部分都会安在你的头上,反正都是老师的错,与我们关系不大。”
想到这里,不禁心中暗笑,想搞个恶作剧,戏弄一下这个和蔼可亲的老师。
便向姐妹们说道:“每日里不是诗就是琴,即便再好,也没有人欣赏,闷都把人闷出病来了。”
众女纷纷说道:“可不是嘛,这也太无聊了。”
紫衣故作神秘道:“不如我们去外面耍子去,可好?”
二姐白衣哭丧着脸,说道:“好是好,只是一会老师来检查作业这么办?”
“你们听我的,保管没事。”紫衣卖了一个关子,说道。
“你这丫头,最是古灵精怪,快说有什么好法子,既能到外面去玩,又能不被老师发现。”
“五姐,我现在就要去玩,求求你了!”
众位仙子急不可耐,七嘴八舌的说道。
紫衣笑了笑,说道:“我也没有太好的法子,老师现在正在午睡,按照往常的样子,睡足半个时辰就会醒来。只有让他老人家多睡一会儿,最好让他一睡三天。我们就可以去最好玩的地方,尽兴的玩耍了,第二天傍晚神不知,鬼不觉,回到宫里,再把作业写完,岂不是万事大吉!”
七女完全被她美好的设想打动到了,他们甚至开始憧憬无限美妙的旅行了。
这些长期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貌似无比尊崇,可是又有谁知道鸟儿向往蓝天的渴望是多么的强烈和迫切。
白衣心里想着,或许,万一还可以在旅途中能够遇到刻骨铭心的爱情呢!一切皆有可能,不禁脸上一红。说道:“不如捉几只瞌睡虫儿,让虫儿爬入老师的鼻孔中,一只虫儿睡一天,三只虫儿刚刚好。”
“这可是二姐出的主意,与我无关!”紫衣在一旁煞有介事的说道。
“你这丫头,就会撇清,谁都知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自己不说出来而已,反让别人说。”白衣嗔怪道。
紫衣急忙拉着白衣的手,摇晃着赔礼道:“没事的二姐,老师问起来,那小虫儿是自作主张的爬入他鼻孔中,与我们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