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三辆车去往h市,前后护航,祁漠和乔桑榆坐在中间的车上。
车内很安静。
下属专注开车,她和祁漠坐在后座,他的手还牵着她的,维持着十指交握的姿势,正如适才在酒店门口那样尽。
刚才,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相机摄影机的镜头,清冷又傲然地公布了他们的关系,彻底震慑住了那群咄咄逼人的记者。他有种难以言明的气场,一旦动怒,便能自然压制住周边的人,不容置疑……所以那群记者,再也不敢询问半句丰。
她当时也同样傻住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祁漠会在那种情况下,以那种方式,公开他们的关系——“我们在一起。我们整晚都在一起。”他轻描淡写的两句话,让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的恋爱进程……她百般想隐瞒的恋爱进程!
该怎么办?
乔桑榆彻底乱了手脚,她不敢承认附和,也难以摇头否认,唯有茫然地站着,眼底尽是无措。
直到祁漠牵住她的手。
他的大掌包裹住她的,撑开她的手指,不动声色地和她十指交握:“我们走吧。”然后,就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中,堂而皇之地把她带出记者的包围圈……
没人敢阻拦。
....................................................................................................................................................................................................................................................................................................................................................................
现在,乔桑榆回过神来,他们的手还维持着交握相缠的姿态。
她在这无声的环境中抿了抿唇,眉心微蹙,大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后续的麻烦——祁漠的“证词”,能不能帮她洗清嫌疑?这点她不确定。但是,她很确定,她和祁漠的合照,很快就会登上各娱乐板块的首页……
所有人都会知道她谈了恋爱。
然后,满心好奇的人就会挖出祁漠的身份、职业、背景……
而且,哥哥的调查肯定比网友要快,一旦他看到了报道着手去查,他很快就会查到关于祁漠的黑色背景……她要怎么向哥哥交代?是不负责任地躲避,一味和祁漠浪迹天涯?还是主动坦白,接受永无止境的审判,再也没法和祁漠在一起?
都不行。
乔桑榆陷入这两难的窘境中,心情不由低落。她的手动了动,用了点力道回握住他,同时身体往他那边坐了些,靠过去正好趴在了祁漠的身上……莫名的,她有些不舍,所以不禁贪恋。
“累了?”祁漠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立马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能够躺得更加舒服,“要睡了?”
“不是。”她嘟哝一声,继续大半颗脑袋埋在他的怀里。
“在担心?”他揣测,清浅地笑了笑安慰,“那只是个负责管理的人,不会有危险……”
“我在想我们。”乔桑榆打断他,嗓音闷闷地从他的胸腔中传出来,“在想我们以后……”说到一半,她的声音不由一停,停顿了数秒,才喃喃地继续,“我们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她竭力掩饰自己的失落,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果然没让祁漠听出什么不妥来。
“我们以后?”他嗤笑,目光环视了一周,然后重新落回她的头顶,“这里没有蜡烛,没有鲜花,没有音乐,还有个碍事的人正在开车……你确定要和我说这个?”好像浪漫的气息少了点。
被波及的下属缩了缩脑袋,假装没听见,继续“碍事”地开车。
他总不能扔了方向盘跳下去吧?
乔桑榆同样失笑,心中却有几分酸涩,无可奈何。
她没
办法和祁漠谈这个,他不了解她家庭的坚持和认知,当然也不了解她这么多的顾虑。
乔桑榆趴回祁漠的怀抱里,决定就此作罢,却又感觉到他的手在抚`弄着她的头发,良久,他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宽容又宠溺:“你喜欢变成什么样,我们就变成什么样,嗯?”
....................................................................................................................................................................................................................................................................................................................................................................
三个小时,抵达h市城郊,找到那个别墅委托管理人的住所。
这里是一个小镇,此时已日落黄昏,窄小的街道上早已散得没了人。街面上几家陈旧的商铺早已关门,唯有转角处的一家还亮着灯,门口挂着“肖家酒坊”的字样,随风微扬。
“肖羌,独居,就是那里。”下属合上资料,朝着酒坊的方向示意了一眼。
祁漠点了点头,转身看向乔桑榆:“走吧?”
“恩。”
*********
酒坊很陈旧,满屋子都放着暗色的大酒缸,上面还盖着稻草编的盖子,一进去鼻尖尽是浓郁的酒香。
有个六十多的老人正好从里面走出来,一身简朴。看到他们一行人,他的神色意外,眼底带着明显的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