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一处别院里面,一个小姑娘正趴在被窝里思考着这张试卷,边做题边皱眉啐骂,“这坏人出的什么题?还说如果我能全答上来,就让我做药铺的老板娘,哼,明显这是故意刁难我的。”
虽说嘴里碎碎念的在咒骂着杜少清,但是小姑娘似乎有一颗不愿放弃的决心,还是在努力做题。她就是杜少清已经订婚的夫人,武照姑娘了。
马上就要过年,杜构也从外面回来了,所以武照母女就不能再住在莱国府里,会惹来非议,杜少清给他们租用了一套院子暂住,还按时供应钱粮,说好了直到武照十六岁的时候就将之娶过门的,本来杜少清想说十八岁或者二十岁,结果小姑娘跺脚不愿,只能勉强一下,十六岁好了,这个岁数也是大唐新修改的女子法定成婚年龄。
议政殿里,房玄龄和高士廉拿到那张试卷之后,先是通体浏览了一遍,随后老房开口对高士廉说道:“您是户部尚书精于数算,前面这些历史和文章的试题交给我,后面的算术题就交给您了。”
高士廉抖动了一下胡子,心道不好,开口慢了,被房相甩锅了,连忙反驳道:“房相谦虚了,您可是宰相,谋国的大才,区区数算肯定不在话下,正好在下对文史也有研究,还是咱们共同探讨吧。”
李二一看,得,两位心腹大臣今天是怎么了?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开始相互推诿?这不正常。
“咳咳,两位爱卿,朕请二位来是参详一下,这道阴影部分面积的题目,你们不要误会,其他的题目朕大体心里有数。”李二轻咳了一声提醒道。
高士廉惊讶的问道:“陛下,第十三题快马和驽马从长安到洛阳相撞的问题,您已经做出来了?恕老臣愚钝,请陛下帮忙解惑……”
“额……”李二愣了一下,随后有些尴尬的说道:“那道题朕还没来得及看到,咱们一题题来好了。”
房玄龄好奇的问道:“陛下,这张试卷哪里来的?莫非是明年科考的新题型?”
李二苦笑着解释了一番,末了还叮嘱了一句:“如果咱们连一个药铺的招工试题都答不上来,岂不是让人家笑话?看到这个试卷,朕觉得以往科考有些儿戏了,以后要增加些难度才是。”
完了,科考的学子也无辜中枪,房玄龄和高士廉对视一眼,这不会是陛下这个做岳父的在跟女婿杜驸马较劲吧。
议政殿内君臣三人面对一张试卷的数算题研究了好一阵子,才做出了两道,良久之后高士廉主动提出来:“陛下,试题繁多,不如让臣带回去让户部臣工都参与一下?”
“老臣也想拿回去让同僚都看一看,这张试卷似乎挺有趣的,既然出自第一才子杜驸马之手,想来一定有很多人感兴趣。”房玄龄跟着说道。
两位老臣都委婉的提出了放弃,李二也就坡下驴让他们带着试卷退下,自己也站起来往后殿走去,时间不长,就换了一身便衣带着内侍老高微服出宫而来,他想看看这样难的考题,到底有没有人答上来,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想从女婿杜少清那里得到一份答案,也不知道这个女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要说卖药,杜少清已经成功了一半,那就是成功的用一个事件,让自己的医馆还未开张就已经传遍大唐的大街小巷了,现在不愁面试的人才,以后不愁病人登门。
听到丈夫这样解释这场考试,李丽质诧异的问道:“夫君,你不是说医馆不能客似云来吗?怎么还用这个办法招揽客人?”
杜少清尴尬的看了妻子一眼,随后一本正经的解释道:“这不是招揽客人,是让客人来这里解决病痛,如果生病不就医的话,岂不是很痛苦?”
公主捂着嘴轻笑一声,也不戳破丈夫的强词夺理,而是拿着一张张试卷纳闷的问道:“夫君,这些试卷我看有几个人已经答上来几道了,为什么你看都不看一眼就给淘汰了?”
杜少清瞟了一眼那堆试卷,不屑的说道:“且不说答上来几道题目,单单评论帝王一项,无一例外都是写当今陛下我那老岳父的,这种人且不说才干多少,不过十几二十岁就满肚子阿谀奉承,估计衙门口适合他们,咱这里是药铺,干的是实心实意的行当,所以这些都不能要。”
公主恍然大悟,“哦……原来夫君出题不在于答案,而是另有深意,是借助题目考察一个人的心性,不得不说这个方法真是高明。”
突然被自己夫人夸奖,杜少清还有些飘飘然的得意,可是他的笑容没在嘴角走到一半,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朕就那么不值得一提吗?为什么不可以有人佩服?”
“呀!女儿见过父皇,您要来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公主回头一看是老爹,赶忙行礼。
杜少清连忙起身跟着见礼,心道自己真背,说句话都被人家撞上。
“不知道岳父驾到,小婿有失远迎。”
李二走进了这医馆的后宅客厅,打量了一下发现竟然另有新意,似乎桌椅家具很是别致,没有再针对评论帝王的话题继续刁难女婿,毕竟李二自己也讨厌那些凡俗的阿谀之言,转而开口问起了这客厅的陈设。
杜少清解释说,在前几天定制医馆家具的时候,特意让木匠新打的,太师椅和八仙桌等等,大唐普遍的席地而坐,低矮的几案,人们跪坐着日常很是不方便,长此以往会多发腿上疾病,这样设计就解决了这个问题。
这也是杜少清近期才有空着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