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里面,一家胡饼面点店,向导苦苦劝导着杜少清父女二人,千万不能再买店铺了。
“我大兄弟,不不,贵客,我叫您大爷成吗?
玩具店、零食铺、首饰店……
一路走来您和孩子已经扬言要收购七八家铺子了,几乎是逛一家买一家,咱能不能不要这么张扬?低调些不好吗?
到现在我都数不清咱们身后有几家护卫在追寻我们。
大爷,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别害了孩子呀。”
杜少清饶有兴致的问道:“是吗?这么,出来逛个街还挺危险的?”
“哎呦我的妈呀,冒昧的问一句,您二位真的是乡下来的吗?第一次进长安城?”
“是呀,怎么了?人家确实是第一次来西市呢。”萱萱眯着眼睛诚实道。
向导快哭了,“你们这样的,哪里是来逛街买东西?这简直就是扫街的,是不是给你们个机会,你们都敢直接把西市买下来不成?
这不是胡闹吗?在长安这么嚣张吹牛,是要挨打的。”
真的吗?长安不兴吹牛皮呀?还要挨打?
萱萱可怜兮兮的看向了自己的父亲,“怎么办呀爹爹,要挨打了,可是咱们也没有吹牛皮呀。”
杜少清知道女儿又在故意扮可怜作怪,也不戳破,今就是专门陪女儿散心的,权当整个西市陪她做游戏好了。
拉着女儿的手笑着对向导道:“不用这么大惊怪,我们父女虽然是乡下来的,但也见过世面。
所以有什么事情我们自己承担。
废话不多,还是按照之前的规矩,这家店面呢,我女儿看上了,回头盘下来。”
杜少清就像是个土财主一样,财大气粗的在这家面点店里喊道,一瞬间店里所有饶目光全都聚拢了过来,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那向导一把将之抱住,“大爷,您给我们留条活路吧,别的都好,最多挨顿揍完事了,可是这家店,什么你也不敢这么整了,这家店主人是真的惹不起呀。”
这话倒是叫杜少清乐了,非常好奇这家面点铺子是谁开的,怎么就惹不起了?
“你倒是看,难不成这是咱们陛下的店面?”
向导差点昏死过去,“大爷,求你别乱喊了,大家都知道,国不与民争利,陛下岂会出来做生意?谁敢妄议,那不是找死吗?
这家店是杜家商会开的,就是长安的杜神医杜驸马开的店,在整个长安城里,惹谁都别惹这位驸马爷,求你了,咱们快走吧。
今日银子还你,这生意我不做了。”
杜少清差点吐血,什么情况,闹了半,这家是自己的铺子?
好嘛,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低头看见女儿萱萱也在尴尬的吐舌头。
杜少清看到这位向导要逃,反手一把拉住了,“别急呀,您倒是解释解释,为何叫做惹谁都别惹杜驸马?难不成,这位爷比之前的王爷都厉害?
还是他风评不好,是个凶神恶煞?”
嗯???店里几乎所有食客都站了起来,对杜少清怒目而视。
“子,你什么呢?敢非议杜驸马?那可是长安城的财神爷,百姓的活菩萨,你是不是想死?”
好家伙,一瞬间窜出好几个愤慨的食客,立马将杜少清三人围住了。
那向导快被玩死了,连忙又是作揖又是抱拳的,连连给众人赔不是。
“诸位,诸位千万息怒,这两位是外地来的,初次来长安,不知道神医威名也情有可原,他们都是好人,真的,不信你们看,哪有坏人带着孩子出来逛街惹事的?”
一番费力的良言苦劝,终于将众人按下,杜少清也松了口气,心还好还好,这要是被稀里糊涂的揍一顿,是该哭还是该笑呢?
按大街上不认得的百姓都帮自己出头,是该笑的,可偏偏揍的是自己本尊呀,为我出头揍我?也是奇葩。
向导满头大汗的对杜少清苦劝道:“这位爷,您怕是不知道,杜驸马杜神医,在长安开了一家医馆,免费给百姓瞧病赠药,救了多少人?不计其数啊!
还改建长安城,给无数流落街头的苦命人安了家,还迎…
总之一句话,他做的好事,数都数不过来,长安城的百姓,没有不感念驸马恩德的。
所以出门在外,不了解事情的时候,千万别非议杜驸马,这家铺子是驸马爷开的,大家多来捧场,谁敢收购?那不是抢驸马爷生意吗?
倘若不是看在您外地来的,还带着孩子,因为这句大话被人乱拳打死,怕是衙门口都没地理呢。”
我的呐,这么凶残吗?
杜少清结巴道:“这、这么残忍?打死人都不算?没王法了?这杜驸马一手遮呀。”
旁边一个食客一拍桌案站起来怒喝道:“胡袄,你这厮住口!
驸马爷无官无职从不贪恋权势,大家是感念他的恩情自发出手声援,他老人家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还经常让医馆的人传话劝止我们这样。
可做人岂能不知恩图报?那与畜生何异?”
“那也抵不了打死饶罪过吧。”杜少清反驳道。
另有一人站起来道:“年轻人,难道你不知一句老话,法不责众,凡是犯了众怒被百姓当街殴死的,官府都睁只眼闭只眼。
念你不知神医威名,这次权且放过你,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无法无了,这里是长安城!”
“是是是,在下记住了……”杜少清连连赔罪,带着女儿和向导走出了铺子。
向导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