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侯君集不屑道:“东突厥颉利我们都翻手灭之,何况你高谷丽这个边陲国?灭你们只在于我们大唐想不想,跟时间并没有关系。”
好!老侯这话没错,想灭就灭了,给我十万大军一样踏平他们。
许多将领纷纷附和。
可渊盖苏文充耳不闻,只是盯着李二。
李二给了一个对手足够的尊重,沉思片刻点头道:“你的不错,没有杜少清,朕要灭你高句丽,至少需要五到十年。
可有一点朕是自信的,那就是不管五年还是十年,你高句丽被灭是注定的,没有翻身的可能。
此言,你可认同?”
渊盖苏文终究还是败退了,颓然的低下了头,承认了李二的事实,两国实力太过悬殊,又遇到了李二这么一个喜欢王图霸业的君主,高句丽被吞下,是早晚的事。
见此情景,李二转身回到了龙椅上,开口道:“依照惯例,亡国君主要被大唐封爵养在长安,如果你没有什么其他问题的话,朕准备封你一个安乐侯爵,你……”
“等一下,罪臣还有最后一请!”
称呼的转变意味着内心的卑服,李二很高欣:“讲来!”
“能否让罪臣见一见杜少清,见过此人,罪臣可以死而瞑目了。”
见杜少清?见他作甚?许多人不理解。
甚至有人还站出来阻止,高句丽人极度仇恨杜少清,万一对他不利的话,是大唐的损失。
可李二却十分理解渊盖苏文,一个人心死之前,见见对手了却心愿,人之常情。
“准了!”
渊盖苏文整理了一下衣衫,恭恭敬敬的给李二行了一个大礼。
随后杜荷自荐带他去见兄长,二人就此离开了太极殿,来到了杜家医馆。
医馆里面,谢老道正在给人看病,抬头一看,正好看到了二人,惊讶道:“你是?杜荷?是来寻你大哥的吧。
今日是你的荣归的好日子,依礼当由令堂或者夫人为你解甲迎接,所以他们都在侯府等你呢。”
侯府?
杜荷明白了,是大哥杜少清的侯府,而自己原本的家是莱国公府,现在自己被杜家从族谱上除名,这等礼仪是不能在莱国公府进行的。
“多谢道长!”杜荷正要告辞,却被谢老道叫住了。
“等等,你身边的是何人?此人略带王者之气,可惜却散发着暮气和死气,这是一个心死之人,嗯……已经没救了!”
他是……
杜荷本想介绍一下的,可是听到谢老道最后一句,被噎的不轻,算了,将死之人介绍也没啥用,于是就带着渊盖苏文走了。
路上渊盖苏文忽然问道:“那老者是杜少清的师父吗?”
“不是,家兄学贯古今,他的师父没人知道是谁,你怎么会这样想?”杜荷答道。
“那老者气度不凡,眼力高明,又是坐镇你们医馆的大夫,据杜驸马是位神医,所以才有此一猜。”
“别猜了,你见到家兄,想问什么当面问吧。”
二人来到了侯府,杜少清等人早已等候多时,杜母看着三年未见的儿子,双目含泪,可儿子甲胄在身,还有礼数没有走完,所以只能按下激动的心情为之行解甲礼。
随后杜某带着杜少清、杜构、杜荷三兄弟去杜如晦的灵位前拜祭一番,这才拉着儿子嘘寒问暖。
杜少清则是带着渊盖苏文来到了书房。
“听大对卢点名要见杜某,不知所为何事?”
渊盖苏文是见过杜少清的,只是几年不见杜少清气质大变,显得圆融了许多,这让他再次刮目相看。
良久之后他开口问道:“你跟我高句丽有私仇?”
额……杜少清显然是被问愣住了,原本就为这个?你国家都亡了,来兴师问罪有意思吗?
可是出于尊重,他还是认真道:“没有,杜某就是一个足不出户的郎中,出身乡野,跟你高句丽是没有私仇的。”
“既然没有私仇,那就是为国事了,可我还是不明白,这次高句丽可以是亡于你一人之手,这样的功绩,你改出将入相才对,为何却依旧藏身医馆呢?
若不为前程,你图个什么?”
是啊,我图个什么?
杜少清自己都被这个问题逗乐了,无缘无故的,因为什么把人家闹得国破家亡?
仔细想了一下,杜少清如实答道:“也许,这件事起源于一场赌约吧。”
随后他将自己三弟杜荷关于婚事的赌约了一遍,也不管渊盖苏文能不能接受,杜少清两手一摊道:“当时吐蕃被灭,高昌也已经被拿下,四周能让我们看得上的敌人,可能只有你高句丽有点实力证明一下。
你要怪,就怪自己运气不好,我们只是想挑个国家灭一灭娶个公主。”
噗……
渊盖苏文差点吐血死过去,心这特么什么古怪理由?两国征战被你们的这么风轻云淡,你当这是什么?过家家吗?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自己一方败的确实有点摧枯拉朽的意思,输了就输了,得认。
渊盖苏文凄然一笑道:“枉我自命不凡,没想到却被你们一群子玩弄于鼓掌之中,是我瞧下人了。”
杜少清感叹道:“其实,自从当年河北道瘟疫,我第一次跟高句丽在战场上相遇,心里就存了这个念头,早晚灭了你们一劳永逸,我东北百姓在无战火之灾。
而且就算没有我这次动手,高句丽也存在不了多久的,你也知道,高谷丽乃是我中原死敌,陛下早晚要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