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香味很浓,但闻着又不让人反感,甚至闻得久了,感觉精神都好上不少。
“有人在吗?”
罗星喊了两声,没人回应。
砰砰。
他又敲了两下,故意加重些力气,门直接敞开了。
房间与过道有个小小的错层,十来公分,类似榻榻米的感觉。
上面铺着一张毛茸茸的地毯,对角的窗台摆着盆栽,窗帘很薄,被风一吹,飘荡起来。
给人一种初春的气息,
可现在明明是冬天。
房间不大,从这个视角看去,应该是单间配套,没有厨房。
右侧摆着一张单人床,枕头被子叠得相当整齐,
一旁的书桌不沾一丝灰尘,上面的课本,很新。
没有电视,也没有冰箱,
虽然简陋,却格外温馨。
阳光明媚,光线舒适,
没有人。
罗星缓步而入,
没去踩那张毛茸茸的地毯,
而是贴着角落往里走,
小心翼翼。
“看来张诚是不可能躲在这里了。”
罗星莫名松了口气,似乎不愿将张诚与这房间联系在一起,
无端坏了这宁静舒适的气氛。
站在窗台,外面是一条穿梭在草坪之间的幽静小路,
有白发苍苍的老人行走其上,步履瞒珊,却又怡然自得。
微风卷动窗帘,划过罗星脸庞,就像女人的手,纤细无骨。
若是可以,他很想住在这里,
仿佛能洗去满身的疲惫。
卫生间很小,也很干净,连墙角都没有污垢,
罗星来到书桌旁,上面除了课本之外,全是精美的相框,照片中只有两个人,黄莹与黄晶。
当然,因为样貌相似的缘故,只需看上一眼,便分不清到底谁是谁。
这些照片的年份各不相同,有近几年的,也有小时候的,
尤其是小时候的那几张,背景充满了年代感,仿佛能将人拉回到那个年代。
从照片中两人的神态便能清晰感受到,黄晶与黄莹的感情深厚,
那是源于笑容,源于眼神,
无可复制,亦无可假装。
沙..
背后的窗帘好像又被风卷起,将透进来的光束打散,
罗星似有所感,正想转头查看,却猛的一惊,
只见门口不知何时,安安静静的站着一位女生,
她穿着小白鞋,修身牛仔裤,柔和的阳光反射在那件加长的白色羽绒服上,将其精致的脸蛋晕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尤其是嘴角那颗小黑痣,宛如画龙点睛的一笔,整个人美极了。
不过,罗星还是被吓了一跳,
因为这女孩儿和那具尸体太像了!
像得..
分不清真假。
“咳咳,我敲门的时候门没关,所以..”
罗星神色不太自然,毕竟是不请自入,不占理。
“可能是昨晚去警局之前,忘了关门。”黄晶缓步而入,“你..有什么事吗?”
她声音空灵,却面无表情。
这也能理解,任谁发现一个陌生人在自己家里都会如此。
“我是记者,想了解一下关于你姐姐黄莹的事情。”
罗星让出位置,同时小心观察黄晶的反应,
还好,并没有过激的情绪出现,似乎警方那边已经做了安抚工作。
这是血浓于水的情感,掌握不好分寸的话,很难得到有用的信息。
“我很累,想休息,改天再说吧。”黄晶淡淡一句,却是下了逐客令。
罗星不急,与前者擦身而过的时候,那股香味更浓了些,闻久了,还有些凉意。
就像薄荷一样。
“我的问题不多,只需要几分钟就好。”
“你问吧。”黄晶没有回头,在整理桌上的照片。
“你姐姐三年前病逝,你见过尸体吗?”罗星斟酌着言辞,语气放低。
“见过,在停尸间。”
房间内的温度突然冷了几分。
“之后呢?”
“之后尸体运回老家,爸妈处理了。”黄晶偏头,眼神很冷。
罗星被这个眼神盯得很不舒服,“但是昨天警方在庙街发现了你姐姐的尸体,被..藏在冰柜里。”
黄晶没有说话。
“那你知道张诚吗?”罗星赶紧换了个问题,保持交流状态。
“知道,他是我姐姐的未婚夫。”
“是他藏的吗?”
“也许吧,他们两人本来准备结婚的。”黄晶神色突然黯淡,双手撑着书桌,似乎很累。
“那你知道张诚在哪吗?”
“警察已经问过了,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罗星的脑袋飞速运转,
尸体送回老家,却又被张诚运了回来,并藏在冰柜中,
这种事情,黄晶的父母会同意吗?
其次,张诚运回来干什么?
难不成还想复活?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就像哑巴老人那种。
可如此一来,成为一具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又有什么意义?
“你..去过庙街五十栋吗?”罗星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去过几次。”黄晶走到门边,“可以了吗?我很累了。”
……
从临街小区出来,罗星始终皱着眉头,
和黄晶的对话似乎没什问题,后者好像对整件事情毫不知情,
可他总感觉自己漏掉了什么关键性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
滴滴..
远处传来汽车鸣笛,原来是王小虎与董茜驾车过来了。
“怎么样,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