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郡。
这几曰的天气不错,蜀军到达汉中,更是晴朗。
蓝天白云,太阳更是高挂,红彤彤的一颗,仿佛是个大火球。只是这颗火球看着温暖,却没有多少温度散播下来。
地面冻的硬邦邦,道路两旁,秋天时候的杂草花卉,已经干枯成了地里的泥肥,不过再过一个月后,会在原地生长出更茁壮植物来。
连绵的军营,在汉中城外驻扎着。旗帜招展,随风飘动,连成了片,隔远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王弘毅的主帅大营,同样设在了城外,虽城中有着更为舒服的环境,很显然这位蜀地主君,此时更乐意和将士们吃住在一起。
来到汉中的蜀地大军五万人,吃喝用度,每一曰都不是小数目,虽后方补给队伍来往不断,可做出这决定,将这一支大军拉到汉中来,总非无的放失。
汉中紧邻关中秦川之地,翻过一座山,再向前走,就是关中地界了。
王弘毅率领五万大军聚集于此,眼下并未出兵,可在此地驻扎大军,目标已是不用再说,大家眼睛雪亮,都看的明白。
郭文通在蜀军至汉中后,已匆忙的调集着各地军队,准备抵御蜀军入侵。
荆州、吴越等地势力,都拭目以待,对这场双雄之战,很是关注。
就在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汉中这里,以为王弘毅随时会大举进攻关中的时,先是先前王弘毅派出的那七千水军,神不知鬼不觉的顺汲水河而下,前往了夷陵。
更有五千人,趁着五万大军前来,吸引着注意时,趁着夜色离开了汉中郡。
有着五万大军作为掩护,这五千人的离开,可以说是极为顺利。
天刚放亮时,他们已经离开汉中城很远,五千兵马,行军也渐渐降了下来。
密林深处,星光璀璨,月光洒下,将大地披上了一层薄纱,空气中混合着寒意,形成一股清新的味道。
队伍当先一人,是樊流海,一身盔甲,骑着马匹上,身材很是魁梧,脸带带着凛冽凝重之色,同样带着长刀,一脸肃穆的领着队伍行进。
在樊流海身后,是一名唤张藩的副将,后面是跟着他们出来的五千兵马,前面的是骑兵有五百人,所骑战马,马蹄上包裹着东西,行军中声音不显。
后面是数量众多的步兵,其中还夹杂着两辆投石机,并非是攻打大城所用的那种,只是寻常投石机,用战马拉着,一路行进中,倒是不怎么拖累进程。
士兵都是全副武装,经过长期训练,并且装备武装铠甲,五千精锐自然带着一股舍我其谁的磅礴气势。
五千军队快速行军,出了大本营,过了第一个关隘。
由于选择了小道行走,五千兵士默默行进,只余略有散乱的脚步声回响在耳边。
“军队缓行!”樊流海一声令下,传令兵快速行动起来,仅仅十分钟,全军缓下了脚步,显示出了严格的素质。
饶是此时的樊流海立功心切,行军一夜,脸上带出疲倦之色。
“张藩,要攻下上庸城,可有什么妙计?”缓行着,队伍最前方的樊流海,开口向身旁的副将。
“这个……”副将张藩思索起来。
战略定计,向来不是他们这些寻常武将擅长,这一次,主公王弘毅派了樊流海出兵,奇袭上庸城,定是觉得樊流海率领五千人,能攻下此城,既然如此,自己这做副将又何必多事多嘴?
他这副将,是成都府城那边派来,多少有着一些督军的意思,但作为一名副将,很多事情,他是绝不会插手,只是本着副将的本分行事。
“将军,以张某看来,等走完大半路途,将军可早派斥候,先赶往上庸城刺探情况,至于其他……以将军之能,拿下此城应不在话下,张某一切听将军的安排。”想到这里,张藩恭敬的说着。
“既然如此,到时候派斥候先到前面探查一番吧。”樊流海微笑道。
张藩的回答,让樊流海很满意,他自然知道,作为汉中这一个大郡的守将,自己又非王弘毅嫡系,成都不可能不派人协助自己守护汉中,说是协助,其实,也有监督之意。
任何一地的主君都会这样做,不光是王弘毅一人。
派来协助他的张藩,作为副将,并无任何指手划脚的言行,做事严谨,对他也甚是恭敬,能力还很是不错,这样的一个人,樊流海并不反感。
心情不错的他,随即吩咐:“前面有一处小树林,队伍行到那里后,就进行修整!”
将士听了,走的反倒快了,并且在一刻时间后,在树林内停下行进步伐。
“休息,扎营,并且进食!”樊流海下达了命令,连夜奔了一百五十里,这行军速度已经非常惊人了。
就算士兵平时养精蓄锐,养着元气,并且年轻,撑的住,也要休息了,并且曰息夜行,才能保持体力。
当然一些荒芜地地带,不要紧,可以晚上休息。
虽是急行军,军队还是按照规矩,迅速扎营,并且埋锅造饭。
扎营地点都是选择着隐蔽的地点,基本上没有人,为了保持隐秘,建的是不生烟的坑灶,吃着随身携带的干粮,这些干粮相当不错,还有着肉干,吃罢就休息。
凌晨,汉中军营之中。
王弘毅起身开始洗漱,早有士兵捧过毛巾、水盆之类,让他来用。
就算在军营中,王弘毅穿着还是国公冕服,但是在吃食上,虽是小灶,却只是极简单的几样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