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给我分辨下去的时间,紧接着一团黑色的蝙蝠猛的从里面冲了出来。
我想也没想,一把拉过她将她护在身下,自己的后背却被蝙蝠狠抓了一把。
她却果断的把我挣脱,手腕一翻从袖子里抽出骨伞,将伞撑在我俩身前。
蝙蝠落在那把伞上,像是被烫伤了一般尖叫着掉落在地,抽搐两下便没了动静。
她一跃而起,将手中的伞挥起落下,不一会就击落了大部分的蝙蝠,剩下的少数几只见自己不是对手便仓皇逃窜。
本来还吵成一团的山洞里面瞬间变得安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她轻飘飘的收了伞,捡起地上的背包抬脚要走。
我因为刚才被抓了一下,弓着身子朝她喊道“喂,你有没有良心啊,我是为了救你才被抓伤的,你扶我一下不行啊?”
她转过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下次不必。”
我看她这幅样子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
热脸贴上了冷屁股,只能自己愤愤的爬起来。
只不过蝙蝠向来都有冬眠的习惯,这大雪天,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么多蝙蝠呢?
我心里纳闷四处探看,但是看见她冷冰冰的表情,还是拉不下脸去问。
又走了不到二百米,面前赫然出现了一道带着铜绿的大门。大门上一块匾额,刻着莫言两个字。
我觉得这字体十分熟悉,想来想去,竟然和我们借宿寺庙外面的匾额一模一样。
可他们为什么要在这山洞里修这样一座大门?门里面放着的又是什么?
“他们能把老孟抓来关在这了?”
她没有回答我,我只好自己上前查看了一下,发现门边都已经被铁水浇筑,死死地嵌在墙上。
“这门根本打不开啊。”
只见她四处查看了一圈,之后绕过大门,伸手去搬动门口的一块石头。
只听咔哒一声,好像是某种机括被启动的声音,大门缓缓的打开。
我纳闷的转过头去看她“你开门这手艺都是祖传的?”
刚才在那个地下室的时候我就见识过一次,在这又见了一次。好像不管什么样的门锁机关,到她手里都能轻而易举的打开。
“机关大抵如此,鲁班术,八卦图,风水论。见的多了,自然知道破解的办法。”
她说完摘下了头顶一直戴着的黑色鸭舌帽,把已经松散的头发重新捋了一下,在后脑松松的绑了一个发髻。
我这才算是第一次,看清了她的长相。
有些小巧的一张鹅蛋脸,不施粉黛但皮肤却很通透。眼神凌厉狡黠,看不出一丝女子气。薄唇小耳,总有一种疏离之感。
就好像她虽然站在我面前,我却总觉得哪怕伸手也碰不到她。
我快速的回忆了一下,这短短一天之内发生的所有事,她在我眼里的形象,早已经不是一个长相漂亮的小姑娘了。
更多的是让我恐惧,敬畏,还有一丝的……好奇。
与此同时,大门完全敞开,一幅令我终身难忘的景象出现在我面前。
这铜门里赫然出现了一棵巨树,每一个树梢上都挂着一个铁笼子,而那铁笼之中锁着的,是一个个或睁眼或闭眼的人头。
我浑身的肌肉都收缩在了一起,汗毛好像是长了倒刺,开始回缩。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双脚好像被钉在地上,无法挪动分毫。
我转头看向余念,似乎她也没有料到这里面竟然是这样惨烈的场景。
我向前挪动了一寸,那些人头好像能感应到我的气息一样,开始不安分起来。
有的睁开眼,有的朝我龇牙咧嘴。
余念看向我,眼神里多了一些琢磨不清的东西,突然不合时宜的问我“你是哪里人?”
“那他妈重要吗……”
“东,东北人……”
“从小到大都在东北?”
“你快别问那没有用的了,赶紧找人吧,老孟是不是也被挂在这上面了?”
“肖鼎?”我话音刚落,里面忽然传来试探的一声。
我本来凉了一半的心忽然又活了过来,顺着声音应了一声“老孟?是你吗?”
“艹,你怎么才来啊。”老孟从树干后面探出来,确定是我之后带着哭腔的咒骂了我一句,快步朝我走过来,当胸一记电炮打在我身上。
喜悦过后,老孟才注意到我旁边的余念,连忙周正了一下衣服,用自以为磁性深沉的声音问道“这位美女是?”
余念似乎也不想解释,我朝老孟挤眉弄眼,老孟一幅你不要说了我懂得的表情。凭借我俩多年的默契,他应该是误会了。
“赶紧说正事,你怎么来这了?”
我这么一问,老孟才猛然想起来,赶紧拉着我和余念往树干后面躲。
最后拉着我俩在角落藏起来之后才小声说道“这寺里的住持和和尚,都是变态。”
“这我倒是知道了,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一问,老孟的脸色马上难看了许多,忙给我讲起了他早上的经历。
原来早上我走了之后没多大会老孟就醒了,看我不在第一反应就是有点疑心。
经过昨天晚上的事,老孟对这个寺庙和那住持也产生了怀疑,我的失踪更让他掂量起这个事,便趁着天还没大亮便溜去住持房门前看了一眼。
没想到正好碰见住持拿着我俩昨天晚上送去的布包出门,老孟也没多想就跟了过去。
一路跟到了这片林子,只见那住持从袖子里拿出了四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