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瘦男人见自己的事被拆穿,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你怎么会知道?”不过问完就明白自己纯属废话,刚才扑面而来的鬼气是他此生见过,最浓烈的一次,那种状况,即便黑白无常来了都不一定会出现。他甚至猜都不敢猜一下,什么样的人物能有那种能量。
“你只需要回答,没资格提问。我再问你,秦叔妤少了五十年阳寿,她母亲却只多了寥寥数年,其余的呢?”
干瘦男人慌了神,故作硬气地说:“不知道。我知道的都说了,你得遵守承诺。我虽然猜不透你的身份,但是你肯定和地府有关,我是灵将,和地府一脉相承,你不能失信。”
“放心,我不会拿你怎么样,只是想知道实情,既然不愿意说,不强求,只需要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必须答,答完,你就可以走了。”
“真的?”干瘦男人表示质疑。
“说到做到。”
“问吧。”
“你是通过什么办法转移阳寿的?”
“比尸虫,有这玩意的人可不多,不才在下是一位。现在能走了吗?”干瘦男人说。
陈木山拉着秦叔妤让开通道,虽然她不愿意,一直想着搏命,但陈木山握着她的手似乎一直在给她传递一种信号,一种很安全的信号。
干瘦男人半信半疑地走出大门,然后快步先走,最后拔腿就跑,头都不敢回,生怕看到追过来。
等他走了,陈木山目不转睛地看着沈欣,左瞧瞧右看看。
“看我干什么?”沈欣慌了,陈木山也不说话,嘴角抿着邪笑,继续看着。
“别看了,他是灵将,要不是你在这儿,我都不敢随便靠近他们。还看,有事你兜着?”
陈木山这才说话:“他的府公令最后落在谁手里,自然是谁兜着了,你这身晚礼服,连个钢镚都没地放,那么大一块破木牌,往哪塞?我刚才答应人家了,不能对他动手,我是个信守承诺的好人啊,但你不是,作为一位坏人,你应该发扬无恶不作的风格啊,你们和他们不是水火不容吗?”
秦叔妤对他们奇奇怪怪的聊天很不解,但也不敢问。
沈欣明白了他的心思,颇为震惊,要知道,除掉一个灵将对她来说并不算难事,但除掉一个灵将可是天大的罪责,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承受的,无奈道:“我们是水火不容,但不能不自量力吧?”
“怂,怪不得谢志从来没提到过你,原来怕给他丢人啊。”
“别激我,没用,你知道你的想法有多胆大,有多可怕?”沈欣冷静道。
陈木山见沈欣还在犹豫,正了正神色,忽然附在她耳朵小声说了句:“你不帮,我有一万种办法收拾他,给你机会完全是因为老子喜欢有仇当场报,要不睡不踏实。还有一点,你自己想不清楚吗?”
沈欣如梦方醒,明白了,如果自己出手,那以后他岂不是和自己是一伙的吗,当下再无二话,即刻出门。
“那位姐姐干什么去了?”秦叔妤问。
“还有闲心关心别人,你马上就要死了,你知不知道?有那闲心,还是想想死了埋哪,用什么材料的骨灰盒。”陈木山怒不可止。
“听完你们的话,我也明白了,好像是活不了多久了。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大人物。”秦叔妤微笑着说。
“大人物?狗屁!对你做的事,不想评价,其实我早看出你的问题了,但我救不了你,所以呢,你就别奉承了,你也免开尊口,省得大家都尴尬,。”
秦叔妤摇摇头,依旧笑着:“不会的,我很知足了,母亲多陪了我十几年,天底下像我这么幸福的人有几个?”
嘴上说不让求他救命,可见人家真的坦然等死,又受不了了:“幸福?那个男人对你做的事,你忘了?你这个女人到底长没长心啊?”
“这么些年,我已经习惯了忘记不好的,只记住好的,就像明天,我也会忘了今天的痛苦。”
“心真特娘的大,走走走,赶紧滚远点,你是想开了,我看着闹心。”陈木山不耐烦地说。
忽然,秦叔妤扑到陈木山怀了,眼泪澎涌而出,双唇紧贴,混合着眼泪的咸涩与嘴里的甘甜,每一次唇齿相结,龙蛇缠绕,都像有一股暖流灌进头顶,让人迷醉。情纵深处,初尝人事的陈木山不由自主地想进一步行动,恰在此刻,被秦叔妤忍心推开。
“除了我的吻,哪里都是脏的,今天,他就是要拿走我唯一珍藏的吻。谢谢你,不是谢你救我,是谢你关心过我,再见。”秦叔妤说完扭头就跑出门,飞成水线的眼泪滴答落下。
“欲情故纵,让你想得还得不到,好手段,女人啊。你不会真相信她那是初吻吧?”陈木山身后响起一个声音,是沈欣。
“爷我不在乎。”陈木山丝毫不尴尬,嘴唇还故意抿着方才的余味:“这么快就回来了?”
“哼,男人。”沈欣骂了句,把一堆东西放在桌上,一本书,两个盒子:“他那点微末的道行,不值一提,人我没杀,我也不敢杀。虽然和你是第一次见面,但我算看出来了,你绝对是那种翻脸就认人的主,何况本姑娘在你眼里还不算个人。我可不想背上谋杀灵将的罪名让天下所有灵将追杀。不过你放心,从今以后,他只能做个傻子。”
陈木山走进仔细看,书上写着《妖志录》,其中一个盒子里的东西,他见过,就是府公令,至于另一个小一点的,打开看居然是颗漆黑色的药丸:“这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