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宏升,你别以为我不敢拘捕你。”
谭荣焕声音冷然。
“你有种现在把我抓去啊。”
龚宏升不屑地一笑,有恃无恐。
“你不要嚣张,我一定会抓到你的犯罪证据,将你绳之以法。”
无论多大的困难和阻力,谭荣焕都誓要将这厮绳之以法。
“我犯罪?我犯什么罪啊?我是堂堂人大代表,从事正规殡葬业务的合法商人,敢说我犯罪?小心我告你诽谤。”
龚宏升的确很嚣张,估计他真的以为自己‘倒卖’尸体的罪证,不可能会被警察查到,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份自信。
当然,他说这番话还有另一个目的,此刻现场有很多逝者家属围观,他坚称自己是合法商人,还威胁要告汤金焕诽谤他,能够无形中消除刚才那几个逝者家属讨要说法所造成的负面影响,保住他这家殡仪馆的声誉。
目前警方没有掌握龚宏升‘倒卖’尸体的证据,所以谭荣焕没有与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转而问道:“是你指使这些社会人员殴打逝者家属吧?”
“你胡说什么呢?我是安分守法的商人,怎么会指使社会人员殴打逝者家属?那些社会人员与我龚宏升,以及和我这殡仪馆无关。”
龚宏升矢口否认,事实上他也的确没有亲口指使那些混混动手打人,但他说那些混混与他的殡仪馆无关,这话就实在有点无耻了。
那些围观的群众都大翻白眼,暗道那些混混明明就是你们殡仪馆豢养的打手好么。
“呵呵,警官同志,你可别不信啊,我们真没指使那些人殴打逝者家属,那些社会青年也并不是我们殡仪馆的人,他们只是来我们这里参观祖国的殡葬事业,看到有人来我们这闹事,敲诈我们殡仪馆,他们就见义勇为,动手教训那些故意找茬敲诈勒索的逝者家属,不信?你问问他们。”
杜经德附和了一句,老脸上显出奸猾的笑意,“屠刀,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是是,杜助理说得对,我们是来这里参观的,看到有人敲诈龚馆长,我们就出手教训这些不法分子,我们是见义勇为,各位警官,你们不能抓我们啊。”
蹲在那里的屠刀大声叫道,那神态那语气,仿佛他们真的是见义勇为的好市民一般。
“你妈的!”
一名身材魁梧的警察,一脚将屠刀踹翻在地,扑上去把这厮反扭上铐了,又把他扯了起来,往警车上推,“你是什么货色我会不知道吗,还他妈的见义勇为?把警察当傻子忽悠?看等下回去我怎么收拾你,滚到车上去。”
这名魁梧警察正是‘袁铁’,上次被包丽珍打伤住院了,前天才出院回警局上班,今天和他的警察兄弟们跟着谭荣焕出警,来此处理案情抓捕嫌犯。
“铁牛哥,原来是你啊,咱是老朋友了,火气不要这么大嘛。”
屠刀以前因为打架斗殴,曾被袁铁处理过,他俩的确是‘老熟人’了,但他说是‘老朋友’,这就扯淡了。
“谁他妈跟你是老朋友了,上车!”
袁铁脸色一怒,把屠刀推得趔趔趄趄。
“哎,铁牛哥,你不把我当朋友,但是我屠刀真心把你当朋友啊。”
屠刀腆着一张被打肿的肥脸,想要攀交情,“过几天等我出来后,请你喝酒啊。”
“你想过几天就出来?”铁牛眉头一挑。
“不然咋的,不就是打个架吗,拘留几天就完事。”
屠刀神色淡定,貌似真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这个法盲,我告诉你,这可不是普通的打架斗殴,聚众持械斗殴触犯了《刑法》第二百九十二条,是刑事犯罪,可不是治安事件,最低三年起判,你们还把对方打得头破血流了,合并故意伤害罪,没个十年八年,你别想出来了。”袁铁肃然的说道。
“咝——真的假的?”
屠刀猛吸一口凉气,愣在当场。
“上去。”
袁铁一脚把这厮踹进了车里,然后去抓捕其他殴斗人员了。
“呵呵,谭警官,那些打架斗殴的社会人员,与我们殡仪馆无关啊。”龚宏升笑道。
“是啊,警官同志,你们执法要讲证据,刚才‘屠刀’说了,他们一伙人是来这里参观的,他们打架斗殴的行为,与我们毫无半点关系,你可不能滥用职权,把罪行扣到我们头上啊。”杜经德又附和着说道。
谭荣焕皱了皱眉头,就目前这情况,也真不好抓捕龚宏升两人,毕竟他们没有参与打斗,也否认指使那些混混打人,最关键的是,‘屠刀’也声称打架斗殴的事与龚宏升两人无关。
强行抓捕龚宏升两人的话,在法律上站不住脚。
何况,龚宏升是人大代表,没有经过市高官会批准,也不能抓捕他。
“龚宏升,你别得意,到时我找到证据后,你就会哭了。”
目光落到龚宏升身上,谭荣焕冷然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荣焕叔,这位警官要给我上铐。”
凌丞苦笑一声,此刻他前面站着一名警察,不是刑警队的,因为刑警队的都认得他。
估计是治安大队或者西塘派出所的,正拿着一副手铐,想要把凌丞铐起来。
“不必了。”
谭荣焕向那名警察摆了摆手。
那名民警一愣,脸上显出古怪的神情,搞不清楚谭荣焕为何不让铐凌丞,不过很识趣的点了点头,也没多问,拿着手铐转身去铐别人了。
“你小子怎么会跑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