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也都是常乐胡猜的。
毕竟,她可不相信张长修现在还想带她去参加宴会。
歪打正着,真的是直接戳到了张长修的痛点。
夜风吹过,张长修的脑子慢慢地清醒起来。江刺史的话在脑海里逐渐清晰起来。
不带,就上交乌纱帽!
这种被威胁的感觉让人很不爽。张长修咬咬牙,脸沉了许久,一遍遍安抚自己。可看到她志得意满的样子,张长修根本无法拉下脸来。
“你想的可真多,这是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罢?”
常乐在他的那阵沉默中大致猜到了答案。内心狂喜:我的天呐,我居然蒙对了!
“那,你这样说,你休就休罢。休了我,我就解了禁足,然后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四处跑。”
张长修额上青筋暴露,突然勾唇一笑:“你将我折腾了这么久,把你这么轻易的放了,也太过便宜了你。你还是好好的待在太守府,做一只笼中鸟。这次,不如将你拉出遛遛。让你看看,你现在的名声如何。”
“什么意思?”常乐忽觉他笑的不怀好意。薄薄的月光之下,他的眼睛里竟然泛着幽幽的光亮,“你这刁民想害我?”
“刁民是你。”张长修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她现在是官民都分不清了!
“你肯定是想害我!”常乐慢悠悠地捡起地上的被子,“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你还是休了我,你带花氏去就够了。”
欲擒故纵这招,是常乐用得最顺的一手。
她哪里管别人的评价,自己的名声早就烂的不成样子,这回去只要在刺史夫妇面前拉好感就可以了。
张长修见她一味拒绝,有种终于将她抓到手中的得意,现在只想着,到时候宴席上自有人奚落她,自己此时又何必与她置气。
“这回,你是非去不可了。你若是不去,就算十里出来了,你也别想见到她。”
常乐眸光一沉,抿唇看他:“你这是不是公报私仇?”
“本官从不做公报私仇的卑鄙事。”张长修不屑地哼了一声,云淡风轻道,“十里十年后出狱,你被禁足府中,我看你如何见得。”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常乐气恼地将捡起来的被子往他腿上一砸,感觉时机成熟,故作愤恨道,“那我去也可以,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张长修纹丝不动,盯着她,面不改色:“此事,你没得选。”
“那你总不是让我跟你一起去宴席上,是为了让我备受众人奚落,还在宴席上和你大闹罢?”
常乐凭着自己的脑子和胆子,把能想到的有利条件,一股脑地倒出来。总有一个能中的。
张长修的心思再次被她抓住,脸色有些不太好。盯着她,再次质疑。
不知如今的她太过聪明了,还是以前的她太了解他。
不然,为什么每句话都能抓住他的痛点,逼得他无话可说,想要就范。
“只要你答应,解了我的禁足,还让我去看十里,我就答应跟你去宴席,还能保证在宴席上好好表现,绝不丢你的人。”
常乐这句话说的十分诚恳,毕竟这一大段对话,只有这一句是真实发自她的内心。
张长修也看出了她的神态与刚刚判若两人,这句话看不到半点戏谑。不由自主,自己的表情也正经起来。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你在宴席上,必须保证保护好楚儿。”
常乐诧异看他。
她可是已经想好了一百零八种场景,都是关于在宴席上如何让自己发光发亮,附加恶整小妾,让花氏被众人数落。
张长修这句话,直接打消了她的所有想法,她还得想一百零八种方法来维护恶毒小妾。
“这是什么天理?”常乐忍不住哀嚎出声。
张长修勾唇一笑:“如何,答应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