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瞧着花楚儿一身的灰,就像只灰老鼠,常乐忍不住咯咯笑起来:“赴宴之事,你让张长修亲自来谈!”
“常乐!”花楚儿气到跳脚。
……
“夫君,是妾没用,没能解开主母的心结。”花楚儿趴在榻上,嘤嘤哭泣。
张长修将她扶起,焦急道:“你身上可有什么地方受了伤?”
“妾还好,躲避及时,没受伤。”花楚儿说着,悄然抚了手臂。
张长修发现她的动作,正疑惑便听见如玉开口。
“夫人,你怎么没受伤?你不是手臂被烫伤了吗?”
“你被烫伤了?”
张长修忙将花楚儿的袖子撩了上去。
手肘下方是一块红疤,上面还有被挑破的烫泡。还好,已经上过药处理了。
见此情形,张长修既疼惜又恼怒。
“妾是小事,可主母不光没答应,还辱骂家主。”花楚儿用帕子擦着眼泪,一双眼睛已经哭的通红,“说要家主亲自上门去请才行。”
张长修怒然砸桌:“这个常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去,将常氏给我带来!”
花楚儿目露狠光,继续嘤嘤哭泣。
无泽受命前去,很快又独自回来了。
张长修没看见常乐,怒道:“她人呢?”
“回家主,夫人说,说您下了禁令,她是不会被属下骗走的。”无泽犹豫地将常乐原话转告。
“你没说是我让你带的?”张长修不可思议地皱起眉头。
无泽舔了舔唇:“说了。夫人说,您是不是解除了她的禁足,是的话就过来。让属下回来问问,家主是不是解了她的禁足。”
这回,花楚儿也深觉匪夷所思。突然间想骂一句,这个常乐脑子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张长修气到手抖:“你就不能把她直接绑过来?”
“回家主,夫人……”无泽眨了眨眼,脸上一片绯红,红到了耳朵根子,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夫人正好要洗澡,她,她威胁属下。”
鬼知道当时无泽要硬来,看见常乐将衣裳扯到肩膀时,有多震惊和恐惧。现在回想,他都觉得汗如雨下。
张长修气结。今日这个事儿,他不将常乐好好骂上一顿,便不会轻易过去。
“那我亲自去找她!”
花楚儿见张长修一撩衣袍就大步离去,面上的笑容还未漾起便又消失,手帕在她手中绞成麻花。
今日常乐事出反常,想必又有了什么鬼招数!按照之前的情况,张长修这一去,可能并不能如她所愿,将常乐好好惩治一顿。
张长修在夜色之中,如同一只捕兽的猎豹,直冲壶院。
而壶院的院门是敞开的,常乐就裹着被子在对面台阶上坐着,面前生着一盆火。院子里也没点灯,火光搭在她的脸上,她还披头散发,显得甚是诡异。就像阴间来的女鬼。
无泽在旁被吓得不轻,身子都僵了一下。
张长修起初没反应过来,也被吓了一跳,后退了半步。看清是常乐,更有种被戏耍的感觉,快步上前。
“嘭”的一声,他将火盆踢翻。
幸好常乐见他来了,提早起身,走到了旁边。可还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将被子丢了过去。
被子正好拍在张长修的脑门上,然后如泥般滑落在地。
“这一惊一乍的。”常乐藏在柱子后面,在他下一步动作之前,忙道,“你不是找我有事?咱好好说。”
张长修第一次见她有这种态度,忽然有些惊诧:“好好说?你是能好好说的人吗?”
“是啊,怎么不是?”常乐默念,一切都是为了美好的未来,要管住嘴巴不怼人,“你别激动,咱们慢慢聊。”
“有什么可聊的?想想你是怎么对楚儿的。”张长修情绪又降到零点以下,冷的吓人。
“我当时正在除灰,这大冷天的,风一吹全吹她身上了,能怪我么?”睁眼说瞎话这种事儿,她常乐也不是不会,“我那是无意。你刚刚可是蓄意谋杀!你是不是打算用这盆子炭火烫死我?”
张长修默然。
他刚刚确实急火攻心,想这么做。现在缓了一点,还有丝庆幸常乐躲得及。
她是躲的及,花楚儿可是没躲过。
“你倒了楚儿一身灰,害她手臂被烫伤,现在又说些谎话来遮盖,你以为,我会信你吗?真遗憾,刚刚让你躲过去了。”
常乐张了张嘴,竟有些无言以对。
这个张长修怎么在分辨别人的瞎话时,那么明明白白,一到花氏那儿就没了脑子。
难不成,像十里说的,他被那只花狐狸下了蛊?
“我说什么你都觉得是撒谎。”常乐眉梢也染上怒气,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与他在黑暗中对峙,翻了个白眼道,“知道她是要陪你去赴宴的人,我哪里敢随便泼她一身灰,她要是毁容了怎么办?屁大点儿事儿没有,你就要烫死我,她要是毁容了,我不得被五马分尸?”
“那你还真是明知故犯。”张长修一步步上前,气势逼迫,“看来,你也留这儿不得,不如,我随了你的愿,将你休了如何?”
直接将她休了,刺史那边的问题也就不复存在了。刺史若是想见,自己尽管邀请就是。
常乐却未料到他说了这句话。
这时候,她还要仰仗主母的身份去赴宴,怎么能轻易地被他给休了?
“怎么,终于是要为妾休妻了吗?”常乐毫不畏惧地瞪了回去,“你在刺史邀宴之前休妻,这明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