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常乐蓦然阴沉沉地抬头,眼睛里冒着邪恶的光芒,嘴角的笑意也有些发狞。
“所以我在想,要不要拿石头把她砸醒,让她吃下去。”
一阵风吹过,司伯言和无泽的衣发在风中凌乱。
二人沉默半晌,眼见着常乐真的开始挑石头,左右还拿了一块儿大石头,不由为十里的性命担忧。
“我看,怕是没有将十里打醒,反倒容易将她打伤。”
司伯言决定还是出言保十里一条命,再次觉得常乐的主意每次都很粗暴。
常乐拿着石头犯难:“话是这么说,那也没别的办法了。要不把她丢进河里,让冰冷的河水刺激她一下?”
司伯言和无泽再次不敢认同这个法子。
无泽怕常乐又想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办法,轻叹了一声,出了个主意。
“你可以嚼碎了,喂给她。我去河边取水,给她顺下去。”
司伯言微微颦眉,和常乐用着同样的质疑目光看向他。无泽自端然坐着,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哪里不妥。
半晌,司伯言和常乐竟也觉得,好像只有这么一个方法了。
“这方法,真的好质朴哦。好像老奶奶给刚学会吃饭的小孙子喂食一样……”
常乐无奈地长吁一口气,瞧着十里通红的脸蛋,最后还是没狠下心抛弃不管。随手将石头一扔,面无表情地塞了几根仙人草到嘴里。
仙人草的味道比紫烟花的味道还要难吃,常乐强忍着才没吐了。
她真的很讨厌吃草了。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只食草动物,一天天不正儿八经吃饭,就吃些这东西。
而且,把嚼碎过得东西喂给另外一个人,这种操作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嫌弃是嫌弃,但她将嚼碎的仙人草喂给十里的时候,竟然觉得也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并没有什么不妥。
晃然间,想起自己的表姐给娃喂饭的场景来,就很普通。
无泽用个大叶子舀了河水来,常乐也已经懒得计较这河水是不是干净的,直接就喂给了十里。
见十里顺利地将草药咽下,常乐总算是放心,还有一种满足感。
总算是把自己的娃给照顾好了!
“把火再烧旺一点罢,这晚上太冷了,还是在河边。”
常乐伸了个懒腰,在无泽的帮助下,让十里离火堆更近了一些。此时却发现司伯言不知道去了哪儿。正四处找寻,便见司伯言抱了些干柴过来。
“常乐,你的那把匕首还在吗?”
司伯言拿了一根长木棍坐在常乐的身边,伸手将木头上面干裂的树皮剥落,嘴里问着常乐。
常乐不解,在腿上摸了摸,直接撩开裤腿。她的小腿就直接暴露在众人面前。
无泽和司伯言见状,不约而同
地转移了目光,面容有着几分窘然。
常乐将还保护完好的匕首连着刀鞘取了下来,递给司伯言,匕首还是热乎乎的。瞧着司伯言拔出匕首,然后认真地削木头。
“还好我没把你的那把扇子带着,要不然早就毁了。”
“那看来,你还有些先见之明。”司伯言很是配合地夸了一句,抬眼又补充,“怕也是因为有本人在,你也不需要那些替代品。”
“意思是那么个意思,但主要还是我有先见之明。”
常乐眸子轻眨,讪讪笑着,指了指木棍,转移话题。
“你这是要干嘛?”
“抓条鱼吃吃。”司伯言说着,几根木棍的前端被削尖,将匕首合上还给她,“这是育国人的匕首罢?”
“嗯,应该是个什么组织的特制匕首,削铁如泥!”常乐又直接撩开裤腿,将匕首重新绑回小腿上,嘴里还喜滋滋道,“这真的是个好东西,走哪儿都得带着。”
司伯言目光偏移,见常乐将匕首放好,放下了裤腿。这才忍不住出声提醒。
“你换个地方存这匕首罢,每次取放都不方便。而且,也莫要直接在陌生男子面前露出腿脚来,太过不雅,这对你的名声和安危也会有影响。”
这种话,常乐听着不是很舒服。念及现在的社会环境,她也不好大讲特讲什么穿衣不是女子受欺负的理由。
只是默默瞧了司伯言一眼,伸手将裙子扯了扯,严严实实地盖住盘坐着的双腿,还顺手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若无其事地拿过一根木棍拨弄了下火堆,闷声应了司伯言一声。
“知道了。”
司伯言见她不是很高兴,却也觉得此话是为了她好,便未多过解释。顺手拿了根木棍,起身便朝河边走去。
到了河边,他将鞋袜脱下,放在干处。将长长的衣袍撩起一扎,几下卷起了裤腿和袖子,像模像样地拿着木棍走进了浅水区。
常乐便托腮看着,盯着他的腿就心中满是怨气。
她不能露腿,他就能,真是太气人了!
回神,便见无泽正在火堆两旁架支架,看来是等着烤鱼了。常乐这才发现,无泽身上的佩剑不见了,想必是丢在了那水中。
“无泽,你才吃了药,就好好休息休息,有什么事儿我来忙就行。”
说着,常乐起身将刚搭好支架的无泽按坐在地上,转身就往小山坡上走去。
“我就在附近捡点儿木头回来。这夜还长的很。”
“莫要走的太远。”
无泽感觉现在身体确实还很不适,也就没勉强,能做的就是叮嘱常乐一句。他若是硬撑倒下去,常乐和司伯言两个人怕是更难了。
不必无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