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将架子搭好时,司伯言削好了根木头,将满是血的狼肉串了起来,搭在了架子上。
鲜血一直往火里滴。过了会儿,狼肉就开始流油,散发出肉香,火堆一直冒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我们一会儿多烤一些,回去的路上当做干粮。”
司伯言坐在常乐对面,和她保持着距离,翻烤着狼肉,说着安排。
常乐就托着腮,盯着狼肉流口水,忙不迭地点头,还拍了拍自己的白布包。
“我这包能装不少,咱们多烤点儿。不过,你这个皇帝还真是全能,什么都会。杀狼时那么厉害,又会处理狼,又会烤肉。”
“少年时偶尔会和怀王去山中打野味儿,猎完后都是自己烤着吃。”司伯言轻飘飘解释着,“不过,每次杀鱼都是他来杀的。”
常乐点了点头,抿唇忍笑。觉得司伯言这个大叔有几分可爱。他最后一句是在解释自己先前为什么不会处理鱼的事儿吗?
“怀王是不是打小就不带你干些好事儿?你作为储君,怎么会被允许做这些事儿?”
司伯言忽然有些感慨:“也就跟着他,年少才有了不少的趣味儿。”
“看来,你和怀王,是真的好。”
常乐瞧着司伯言,再次陷入了沉思,没有再说话。
司伯言发现她的注视,抬眼望去,却见她打了个哈欠,脸上写满了疲惫,眼神也有些迷蒙。
“吃完了,你就好好睡一会儿罢。”
常乐被他的话引得清醒了下,点头道:“咱们换着睡,我睡好了,你也睡一觉。你这都好久没合眼的感觉。”
……
夜间,常乐睡到一半醒来,和司伯言换班值夜。
在常乐一再保证不会睡之后,司伯言才安心地睡过去。
等天色蒙蒙亮,司伯言睡了一个时辰醒过来时,发现常乐窝在地上睡的正熟。一时间,除了佩服她的心大,也没别的话好说。
常乐回笼觉睡好醒过来,两个人将狼肉装好,卷起已经差不多风干的狼皮。迅速经过白狼会出没的地方,直往雪山上走去,沿着他们来时的路往回走。依旧是凌冽的风雪。
就在他们刚到雪山中央的时候,突然响起一声嘹亮的哨声。
常乐和司伯言面露不解,山体突然震动了起来。
往上一望,竟然是雪崩了!
“妈呀,快跑!”
常乐忍不住叫起来,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突然间,司伯言将她往怀里一拉,紧紧地护住她。
紧接着,崩落的积雪如同山洪一般将他们湮没,一路奔向山下。直到经过一片平缓之地,被缓冲,雪洪这才停了下来。
天上的冬阳从云后露了出来,照亮着整片雪山,处处透着祥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雪洪停止的地方,有处积雪出现动静,被什么耸动着。动静越来越大,最后,一个人从积雪中挣扎了出来。
司伯言适应了下周围的光线,劫后余生,胸口一起一伏,迫切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伸手试探了下常乐的鼻息和脉搏,确认她还活着,这才放心。挣扎着从厚厚的积雪中出来,随后又将常乐从雪中拔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最后体力不支的倒在了雪地上,仰望着苍穹。
冬日的太阳虽是柔和了不少,但也不适合直看。伸手遮了下,司伯言微微阖上眸,等着体力的恢复。
刚刚是因为一道哨声,才出现了雪崩。看来,他们刚刚是被人针对了。
这个人,不必说,除了于单和齐佑没有别人。
那个于单果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好容易恢复了些精力,司伯言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环视周围,发现他们正处在雪山半山腰的平地上。
不知道常乐何时才能醒过来,他们得找个容身之所才行。
不然,雪山上的夜晚可是冷的很。
如此想着,司伯言勉强将常乐背了起来,顺着路往南走。
一脚踩在雪崩后松散的雪地里,直接陷了下去,积雪能到他膝盖那么深,走起路来极为不方便。等走到筋疲力尽之时,也没走多远。
走走停停,终于在太阳开始往下落的时候,找到了个不深不浅的山洞,正好能容下两个人。
常乐醒过来时,天色差不多已经暗了,发现司伯言就靠在她旁边休息,而她的身上就披着先前带着的白狼皮。
“嘶——”
刚动了下腿,常乐就感觉脚踝处疼得厉害,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司伯言听见她的动静儿,立马醒了过来,见她捂着脚踝,立马担心道:“怎么了?”
“我的右脚好像扭到了。”
常乐根本不敢动自己的脚,凭借着手感,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的脚都肿了一片。
司伯言在碰到她脚踝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犹豫了下,还是直接帮她除了鞋袜,借着幽暗的光线,可以看见她的脚已经肿了很高,而且紫了一片。
“你稍微忍一下。”
“又忍?”
常乐惊恐,立马就想把脚抽出来。
和上次一样,司伯言在她刚要挣扎的时候,就猛然一扭,帮她将错位的骨头校正。
常乐当即一声惨叫,疼得后仰,一脑袋砸在了石壁上。
登时,脑袋疼,脚踝疼,都分不清孰轻孰重。
司伯言见状,忙替她将袜子穿上,又查看她的脑袋。见她后脑勺只是起了个包,并没有撞破,这才安心。叹了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