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似镰刀的弯月挂在孤独的夜,凄风夹杂着虫鸣的声音,将悲凉感染大地。
偷猎者小队仅剩下三人藏匿在山脚下的一处空旷之地,为了防止野兽的侵袭点燃了篝火。
“……寄雨,这让我怎么向家里人交代啊!”
余隆平的眼眶已经湿红,泪水堆成了小水摊,他依然抚摸着怀中少女的尸体,希望下一刻她能够睁开眼睛。
少女的血液早已干涸,四肢已经僵硬了,在月光下的脸庞似乎比生前更加美丽。嗅到尸体气息而来的飞虫们翩翩舞蹈着,发出烦人的嗡嗡声,仿佛在开一场狂欢舞会。
可他却毫不在乎,飞虫的喜悦与他悲哀的内心格格不入,他的面前的是他从小看到长大的表妹,他和表妹的年龄差毕竟较大,他如同亦父亦兄地照看她长大……
如果不是因为家中母亲重病,变卖家产都无法偿还,家中唯一有能力的兄妹两人也不至于走上偷猎的道路,她也不至于就这样惨死山林……
这一夜,三人没有说一句话,七人的小队死去了四个人,说明是刘晔他这个队长的失职。
“我真傻,真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轻易踏入那个奇怪的村子呢,这样的话大家也……”
被火光照亮的脸庞上被泪水浸湿,难以置信平日里何等坚强和冷漠的队长刘晔,会悲痛成这个样子。
偷猎不是那么容易禁止的,因为收益比风险要大得多。虽说老虎拥有完美的战斗能力,但是面对开了外挂的人类,老虎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旦捕猎成功,那么偷猎者从老虎身上得到的利益将高达十几万甚至几十万。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类对金钱的需求大得很,面对像老虎这样的聚宝盆,他们往往不惜一切代价来捕杀它们。
记得当时王叔说在这片山林发现了华南虎的踪迹,刘晔也抵不住巨大的诱惑。
凭借着与军官的亲戚关系,弄来了几把枪,通过其他手段弄来了几把*和网弹,还有一辆越野车。
然后联系了这帮为生活所迫之人组成了这样一支偷猎者小队,怀着侥幸心理踏上山林,被巨大的利益所驱使,走上了偷猎珍惜动物的道路。
对于小队里的多数人,这都是第一次。年龄最小、仅有15岁的夏龙,为生活所迫的余隆平和他的表妹杨寄雨……也包括队长刘晔自己。
筹集物资最多和有强大的组织能力的刘晔成为了队长,其实内心孤独脆弱,只是用冷峻的外表掩盖了而已。尤其是小队受到了这样巨大的损伤,这都是刘晔的失职所在,他自己也非常内疚。
年龄最小的夏龙,也抱腿靠在篝火旁,祈求火焰的温暖能够驱散灵魂的冰冷。
夏龙是个聪明机灵、品学兼优的优秀学生,曾经获得了许多学习上的奖状,却因为家境贫寒,在读完初中之后,家庭无法供起他就读高中。
偶然之间,他听说到作为邻居的孔山叔叔所言,偷猎获得的利益巨大,改变了他的命运。他怀着忐忑和不安的心灵,和这一帮人走上这条道路,表面上对队伍中的人们露出开朗、阳光的笑容,可实际上,他的心是最不安定的。
“刘叔,我、我们还能回家吗……”夏龙抽涕一下,怯怯的眼神看向被悲伤包裹的队长刘晔。
“我以我的性命发誓,我一定会带你们安全离开这里……”
“放屁!如果不是你的错误判断,就不会走入那个村……寄雨她就不会死了,我们已经不能再相信你了!”余隆平激动地走到刘晔的面前,提着他的衣领,眼看拳头就要落在刘晔的脸上。
刘晔也准备好接受余隆平的悲愤,夏龙手疾眼快,连忙跑过去使劲拉住了余隆平的胳膊。
夏龙叫道:“余叔,刘叔他不是故意,我们失去了所有的装备,在这深山老林里,天色又将要暗下来,又冷又饿,如果看到一座村子,自然要去的……这是正常人的思维啊,如果换做你下决定,也会这么做!”
“可是……可是……”
“来吧……”刘晔抓起余隆平的拳头,痛击到自己的脸上,响声吓得群鸟飞散。
“你,为什么……”余隆平和夏龙连忙把刘晔扶起来,余隆平一脸愧疚地看向刘晔红肿的脸,刘晔逞强地说道:“解气了吗?生死无常,逝者已逝,与其沉浸于过去的悲痛之中,不如……放眼未来。”
话语之间,刘晔按住了余隆平,吼道:“活着的人,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那就是努力地活下去!你的妹妹的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因为她的死而这样堕落下去!!”
“好吧,我知道了……”余隆平总算平静下来,向比自己年轻的刘晔低下了头,蹲在表妹的尸体旁边,眼眸再一次沉了下去,泪水滴在了满是灰尘的手上,“寄雨,是我害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地活下去的……”
“沙沙沙”的声音忽然想起,为三人敲响了警钟,刘晔警觉地提起枪,对准声音的来源处。
他们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在靠近,又或者是那群凶暴的村民又追了过来,他们三个偷猎“萌新”,在这个大森林里真的很脆弱。
巨物缓缓从树丛里爬来,在月光与火光的照耀下,八只眼睛散发着不祥的光,那赫然是一只金蝎,一只被放大了无数倍的巨蝎,一头残忍而嗜血的怪兽。
光是第一眼扫过去,就知道它的体型就超过了3米,甲壳在月光和火光的交杂下泛起金属光泽,锋利而坚硬,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