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绰回了贺兰府,碰到几位值夜的高手。高手很有风范,只会放火的小贼看不到他们眼里,默默的守着自己的岗位,站在高处俯瞰灯火寥寥的贺兰府。
“动作倒是快,不过马骋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你的人要小心一些。”贺兰勤的声音径直传进耳中,用了秘法,只有她能听到。
鹰绰三两下扒下外衣躺在床上:“无妨,我不动手他也是要找事情的。”
贺兰勤扶额,这样唯恐天下不乱的两个人凑到一起,今年的庆城可要热闹了。
外面终于安静下来,马骋把带回来的两名女子撵出去,随口问门外的侍卫:“乌珠呢,晚饭吃了没有?”
侍卫迟疑片刻:“方才有外人在,属下不便禀告。火起之时,大家忙着救火疏于看管,她大概是那个时候跑出去了……”
“什么!”马骋醉意顷刻间化作怒气直冲脑门,“废物!”
侍卫急忙补充:“属下等已经出去找了,她人生地不熟,定然跑不远。”
马骋随后拎起外袍,大步出去,若不是侍卫已经推开了房门,怕这两扇门早已经保不住了。
漆黑的巷道,暗处仿佛潜藏着数不清的血盆大口,但所有这些都没有那个人可怕!一双赤裸的脚急促的奔跑在庆城光洁的石板路上,偶有小石子硌痛了脚底,脚步只是略踉跄一下,不敢停留查看。急促的呼吸声,强行突破胸口的心跳声,在寂静的窄巷益发明显,咚咚的战鼓一般,催促她快一点,跑远一点……
然而,隐约的喧嚣越来越近,难道还是逃不掉吗?不……
“这边,有脚印!”
“快点,火把……”
不知道多少人追来,还有马蹄声,火把照亮了巷道,地上未干的血脚印清晰可见,为追兵指明了方向。
“在哪里!”
“站住,你跑不了!”
前面的人惊惧交加,被马族的勇士们按到的瞬间发出凄厉的尖叫,树梢的乌鸦都听不下去,大叫着扑棱翅膀飞走了。
“啊……”
宫外不安宁,宫中自然得了消息。驿馆本来就牵动着不知多少人的心思,说句牵一发而动全身几乎没有夸张的成分。
王契酒后头痛,一时难以入眠。属下心腹便带着刚刚传进来的消息进去。
“什么,起火?”王契笑着揉起了太阳穴,“鹰家那女人好火爆的脾气。”
“没有留下半点痕迹,马骋要吃个哑巴亏了。”心腹做出自己的分析。
“怎么可能,马骋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不寻别人晦气就烧高香了,晦气找到他头上,等着看热闹吧。”
心腹沉默,这些高门子弟,乖张跋扈无所顾忌,就该狠狠被人教训几次方知道个天高地厚。狗咬狗实在太好不过了!
“还有,火还没熄灭,马族的人不救火,却跑出去找人,好像关押的什么人趁乱跑了。”
王契略一思量,酒意带来的眩晕没有影响他思考问题。
“怕是个女的吧。”
心腹笑道:“确实是个女的,殿下怎知的?”
王契吐出一口酒气:“马骋年纪不大,却是个酒色之徒。再大的事也不放在心上,必不会带个人犯在身边,只能是女人。他到庆城之后,还没有机会单独出没,这人必是路上捡的,或者就是马族里带来的,正新鲜热乎着,若是找不回来,跟鹰家女人这梁子可就更瓷实了。”
心腹惋惜道:“属下收到消息的时候,他们已经找到踪迹,此时应该已经找回去了。”
王契摆摆手,大度道:“马家小子嘴贱,鹰家女人手欠,都不足为惧。咱们什么也不用做,他们也能斗个你死我活。”叹息一声,感慨起来:“四大家族,两个提不起来,贺兰兄却是天妒之才,将来,怕只有我王家守着这中州大陆了。”
看似感慨,心腹却从中显而易见的看出番雄心壮志。急忙拱手:“大殿下任重道远。”
王契心里畅快无比,连头都不那么疼了。摆摆手:“下去吧,本宫必须要躺下了,明日早朝可不能给人看出疲态。”
“是。”
一群人浩浩荡荡,走进马骋暂居的院子,最前面的人肩上扛着个瘦小的女人,犹在无力的反抗。
一声闷响,女人给放在门外石阶上,一群人低着头不敢出声。
马骋缓缓走出来,檐下灯笼把橙黄的光照在他脸上,暖融融的烛光却没有融化他一脸寒霜。他挥手示意众人退下,那些人高马大的壮汉如蒙大赦,急忙做鸟兽散去。
马骋弯腰蹲下,与刚爬起来坐在地上的女子平视。他一把抓住她凌乱披散的头发,强迫她看向自己,轻声问道:“你跑什么?”又补上一句,“第三次了吧。”
女子脸上满是憎恶,身体却瑟瑟发抖,对他的恐惧实在无法掩饰。宁可头皮被扯得生疼,也要扭过脸不想与他对视。
马骋另一只手捏住她下巴,让她动弹不得:“你跑不掉,放弃吧,跟着我有什么不好呢。”
大拇指轻轻拂过她下唇,柔软滑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心里一软,刚刚差点失去的愤怒几乎荡然无存。
女子猛地低头,咬住他的手指,用上了全部力气,仿佛咬住的就是他的咽喉一般。很快,甜腥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她的眼里亦浮起一抹猩红。
马骋动都没动一下,好像那截手指跟自己无关。他欣赏着女子的仇恨和报复,突然一笑:“你是想吃了我吗,乌珠?”
乌珠当然没办法回答,一开口,这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