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珠这阵子被折磨的早已成了惊弓之鸟,刘管事刚动,她转身就贴着墙根跑。后面的马族大汉提刀抛出去,正中刘管事后心!
带着万钧之力投过来的刀让正在“死”这个过程中的刘管事脚下更快,本来凭他个人之力一时是追不上乌珠的,这么一来,他便好像飞扑过去,伸出的一只手痛苦的痉挛着抓起一把乌珠的头发。随着他重重落地倒下,乌珠也被硬生生拽到在地。
两人都倒在地上,头对着头。乌珠摔得头晕脑胀,眼前刚刚恢复清明看到的便是一张写满了震惊,恐惧,难以置信的脸,充血的眼眶还有溢出嘴角的鲜血……
一时间,记忆深处用尽全力也掩盖不住的血腥瞬间暴发,她发出凄厉的一声嘶喊:“啊……”
此时,马骋正走过她先前走过两次的小路。那一声喊叫太过瘆人,便是寻常人深夜听到这么一声也要毛骨悚然,更别说是识的主人的马骋!一时间,无数的猜想涌上心头,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马骋突然恐慌起来,撒腿狂奔。
在马骋的属下破门而入的时候,守门的下人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急忙跑到里面通报了主人。此时匆忙披了外衣的主人从里面赶过来,正迎面碰上马骋等人。
“你们是什么人呢,为何深夜闯我周府?”赶来的人是周府公子周敬,他学识渊博,为人忠厚驯良,曾经被举荐入朝为官,恰逢外祖母病逝,在家丁忧已一年有余。
马骋一肚子怒火找不到出口,正赶上周敬询问,他哪里来的好脾气跟他解释,抬腿一脚正在周敬胸腹间,喝道:“滚开!”
“公子!”
“公子……”
周家仆从乱作一团,马骋置若罔闻,跟着带路的属下跑的飞快。
“乌珠!”马骋看到自己一个属下蹲在地上,旁边是乌珠的半个身子,两步跨过去推开属下将乌珠搂在怀里,一边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除了一些头发还被死人攥在手里,她没有任何外伤,刚刚那人就是在掰开死人的手帮她解头发。
乌珠没有受伤,身体却一直抖个不停,双眼无助的看来看去,喃喃念叨着什么:“不要杀人,不要杀人……”
马骋心里仿佛被马蹄踢了个正着,一时又沉重又有些窒息,他只能紧紧搂着她,安慰几句:“没事了,都过去了。”待那即便被推开依旧小心翼翼掰着死人手掌的属下彻底解放了乌珠的头发,他抱着她走了出去。
周敬家的下人虽也拿起了棍棒,却根本不敢拦这些深夜闯入家门,带着真生杀人利器的强盗,更何况主人已经倒下了。
一位管事哆哆嗦嗦的,被众人挤到前面:“你们是马家人?”
马骋根本懒得理,紧跟在身后的侍卫回道:“是,敢扣留我马家的人,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什么?
夜闯民宅,行凶伤人还血口喷人!
周家下人有的懵有的怒,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待马家人走了个差不多,才有人哆哆嗦嗦提议:“咱们报官吧?”
“对,报官!这庆城可不是他马家的跑马场!”群情激奋起来,当下有人跑去套车,有人簇拥着管家出门。剩下的妇人围着周敬大哭,还有些人准备白布。
周敬父亲在百里之外做官,府衙不敢怠慢,连夜派了人查看现场,并将周家众仆从一一询问,记录下口供。事实清楚,凶手也很清楚,但是,能不能拿,可就不那么好说了。
这个夜晚,庆城府尹大人很头疼。
这些都是小事,马骋根本想都没想过,他抱着乌珠回到驿馆,再次检查过没有伤痕,这才给她盖上被子,轻轻躺在她旁边。
乌珠恐惧的情绪退下去一些,此时只是瞪着眼睛,呼吸慢慢平复下来。
马骋侧身看着她,想拉过来她的手被拒绝,便放弃了,看了半晌说道:“谁在帮你?”
乌珠呼吸一乱,嘴角紧紧抿了一下,不想回答。
马骋:“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到?不过今天你也没讨到好,我就不再惩罚你一次了。”他好像给了天大的恩泽一样,被自己的仁慈感动到了。“你也看到了吧,外面的人多可怕,只有我对你好。你就老老实实留在我身边,听到了没有。”
乌珠原本静默着,他的话从耳边进去,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再被她分析出意思做出反应,过了许久。她诧异的侧过脸看着他,说:“不——要——脸。”
马骋脸上的温情僵住,他伸手按在她脖子上,只要稍稍用些力气就能结果了她,不比弄死一只羊羔费力。
呼吸受阻,乌珠脸色慢慢涨红,但她倔强的瞪着他,不肯吐出一个字求饶。
马骋心里的怒火一浪高过一浪,但始终都在理智范围内,末了,他收回手,腾的坐了起来。“我哪知道哪个是你家人,死就死了,再怎么也活不了了,你就为几个死人跟我死磕吗!”
几个死人……
乌珠瞬间暴怒,原本她此时并没有心力跟他斗争。
“我全部族人,一百多口!你这个疯子,你这个凶手!”她根本顾不上力量悬殊,张开五指在马骋脸上脖子上看得到皮肉的地方又是抓又是挠。
拳头和巴掌都不管用,她试过很多次。
马骋一歪头躲过脸,脖子上给抓出三道血痕,他不耐烦的一把按住她。“别闹了,我今天喝的不少,忍得辛苦,你再闹我……”
乌珠也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根本不在乎他说了什么,挥舞着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