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褚还交手中,对天泽书院的武功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此时动起手来,稍稍可以省力一点。但两人路数还是有些差异,鹰绰没有大意,沉着应对。又因为这次可以无所顾忌的使用惯用招数,这一场比代替何来那一场结束的更快一些。
她短刀刺中对手手腕,下了他的剑。
胜负已分。
此时剩下的四人,天泽书院有孟宁和何来,马族马骋,鹰族鹰绰。休息一刻钟后,开始最后的比试。
何来比较放松,再怎么说“她”已经赢了两场,就算输也没什么了。鹰绰看过来,面色有些犹豫,垂下眼皮片刻,说道:“你想怎样?”
“什么怎样?”何来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很快醒悟,她问的怕是她想拿个什么名次。何来眼珠一转,促狭道:“我想拿个头名,能做到吗?”
鹰绰眉头一皱:“可以一试。”
似乎只是有一点难,但一切仍在掌握。
何来急忙摆手:“我随意说说的,你真给我顶上去,高处不胜寒啊!”
孟宁坐的不远,能听到他们的话,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说道:“鹰首领,胡闹也该有个底线吧,中州试头名可不是儿戏。”
“不是儿戏?那为什么给贺兰勤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官?”鹰绰反问。
孟宁语塞片刻:“那自然是有原因的……”
“我对带着一队酒囊饭袋巡街没什么兴趣。”
何来弱弱的插嘴:“我也没兴趣。”
鹰绰:“你不一样,你对王氏没威胁。”
她看着何来,欲言又止,想了又想,终于拉着她走开一点,说道:“我还有一点私心,但是不想瞒着你。我始终认为,即便是不怎么好的事,直接说出来也比善意的隐瞒要好一些。”
何来心里猛地一跳,她要说了,忍了这么多天她终于要说了,还不等她问就说!
果然叫女人保守秘密很难!
非常难!
对上她满含期待的眼神,鹰绰看了王氏父子那边一眼,回过头来道:“你进城也有几日了,那王氏之主可曾召见过你?不管是为了什么,我都觉得他对你的诚意比不上我们族长。今夜宫中有夜宴,款待所有进入复试的人选,你当然也去,我猜他大概会找机会见你一见。你有什么疑惑可以问他,他若是让你失望了,不要生气,你还有鹰族!我今日把话放在这里,不论何时,只要族长和我还在鹰族,鹰族就是你的家!”
这话听来确实动听,可是:“这跟我拿什么名次有关系吗?”
“头名的话,他必须亲自赏赐与你,同时你的身份来历再也无法隐藏。他若是承认你便罢,若不肯,你便是个笑话了。”
何来不是没想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但重点是,她不是原装啊。或许会失望,感情上却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所以族姐的意思是?”
“我倒是盼着让你彻底失望,”鹰绰眼神有些躲闪,这种同诅咒差不多的愿望有些不合乎人情。“我没办法相信他会诚心待你。”
何来牙疼一般抽搐起来,您说话还真不讲究,实心眼啊。
不过快刀斩乱麻也没错,早死早投胎。
“可是我根本没办法打败你们三个任何一个,怎么争头名?而且不管是不是头名,晚上都能见到他,如果他不来找我,结果不也是显而易见吗?”
鹰绰笑:“你信不过我?”
何来:“你已经替我打过一次,比他们两个损耗都多一些。而且只有我们四个人,也没时间再换装一次,根本动不了手脚。”
“可以挑战。”
何来嘴角一抽,大名鼎鼎的中州试,操作起来这么随意的吗?
主考席位,四人依次坐定,装着四根名签的竹筒就摆放在正中。萧山在最边上,依次坐着贺兰勤,洪斌和王逸。名签在贺兰勤和洪斌面前。
贺兰勤也不客气,拢起袖子就要抽出一根。洪斌抬手架住他手腕:“贺兰公子之前都谦让一番,怎么此时性急了?”
“只这么三两根,何需劳动大驾?”
洪斌皮笑肉不笑:“应该的。毕竟其中,有我书院两名弟子。”
何来的水平,这四人都心里明镜,完全可以忽略嘛。剩下的三个人中,谁跟谁打,结果可是不大一样的。贺兰勤当然想马骋先跟孟宁打个你死我活,让鹰绰歇一场。洪斌则想让孟宁留在后面,贺兰勤先前的小动作他不一定没看到,事不关己而已。此时却关系到他的得意门生,不得不横插一手。贺兰勤糊弄他们半天,也该收手了吧。
贺兰勤淡淡笑着:“弟子替先生做事,应该的。”
洪斌抢先下手伸向名签:“无妨,动一下不碍事。”
贺兰勤匆忙拍向竹筒,使洪斌的手落空,眼看着竹筒滑向另一边的王逸。
王逸笑眯眯伸手,似乎抽签儿成了什么美事,每个人都想伸手。
洪斌急忙伸过去,他和王逸的手几乎能同时接触竹筒。
不想贺兰勤一掌拍在面前的长案上,竹筒一跳,里面的两根名签给震了出来。
名签在众人注视中飞起尚未落地,一直不动声色的萧山突然也拍了一掌,又一根竹签震了出来,与正在下落的两根碰在一起,其中一根恰好落回竹筒,而两根分别落在案上和地上。
两根都是没有名字的那一面在上。
守候在一旁的礼部官员急忙都收起放在托盘里,翻过来的一瞬间,两个名字都落在几人眼里。
观战席位的众人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