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人想要借着这个缝隙,往里面看。
那窗帘,是什么时候开的?毛龙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入了夜,瞧着跳动的油灯后面。那一道缝隙。让毛龙觉着,简直不如不拉窗帘,反倒是好一些。
一天之中,总要不经意的将那窗帘布拉拢了多少次,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窗帘布之间么,就又出现了一道缝隙。
接着,家里总会出现一些来历不明的声响。
那些个声响猝不及防,总像是有人在摆弄着这个家里的东西一般。
“叮叮当当……”
喝粥的时候,听见了勺子敲动锅沿一般的声音。
偶尔,也会听见了床上。有轻轻的“扑”的一声,像是有人坐在了床上。
毛龙浑身发凉。
宛如家里。凭空多一个家人一般,还是一个看不见的家人。
毛龙觉着,自己可能是疯了。
这一次,他吹熄了油灯躺下之后。他听见了一阵细细的叹息声。
那叹息声轻薄的,宛如油灯灯芯方才散出去的青烟。
“呼……”这会子,外面凄风冷雨,小窗户却给一阵风吹开了,穿堂风扑到了那窗帘布上面。
毛龙借着黯淡的月色,瞧见了那窗帘和窗户之间给那一股风,吹的出现了一个人形来。
宛如有一个人。站在了窗帘和窗户之间一般,方方正正,正在那缝隙后面。
窗帘贴在了那个人的身上,勾勒了一个模糊不清的线条。
毛龙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从床上一跃而起,“嗤”的一下子拉开了那窗帘去。
一阵逆着穿堂风的冷风冲着毛龙呼啸而过,窗帘与窗户之间,什么也没有。
毛龙沁出了一身的冷汗。
可是那一双视线,似乎一直也不曾改变,不知道从哪里投过来,还是直勾勾的盯着毛龙。
“是一场梦……是一场梦……”
毛龙念叨了许多次。
终于,熬到了天明。
毛龙心内慌颤颤的,想跟自己说,昨日的事情,可能是巧合,可能是幻境。可是那一道让人只觉得如芒在背的感觉,还是让毛龙别扭的很。
天亮了,毛龙还是鼓足了勇气,冲着那窗台看过去。
但见那窗台上面的灰尘里,有一道浅浅的印子。
那印子的模样,正是一双手搁在上面一般,五指都是清晰的。
毛龙颤巍巍的伸出了自己的手对比过去。
这是自欺欺人,因着就算不对比,他也能看的清清楚楚的。
那一双手的印子,是纤细瘦削的,比自己粗厚的手掌,可小了很多。
毛龙冲出了家门,急慌慌的要去买了供品。
无奈何雨才停下来,这里如何会有那卖鲜果子的?
只得,赤手空拳的到了龙神祠,只盼着龙神爷莫要怪罪,他只两个肩膀,扛了一个脑袋来。
“原来如此……”月芒撑起了下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里倒是走了心思去,:“倘若是一个妖鬼,这一次,岂不是又能顺顺当当的讨了那内丹来?离着九十九个内丹,可便要越来越近了……
想到了这里,月芒一拍胸脯,豪气干云的说道:“这件事情,本姑娘一定……”
“帮着你转告给了龙神爷去。”却是梅树的声音。
月芒转过头来,瞧见梅树正带着大马猴来了,不由奇道:“你们怎地也来了?”
“落下了龙神爷最喜欢的糯米藕,只怕龙神爷要不高兴。”梅树捧着一个朱漆食盒,对那毛龙道:“这位先生放心吧。”
毛龙这才如蒙大赦,忙道:“却不知道龙神爷何时能够显灵,帮着小的逃出生天?”
“这个么,也许得听龙神爷的了。”梅树一双亮亮的眼睛望着那毛龙,道:“其实,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做执念。先生大概也听说过吧?”
毛龙愣了愣,道:“小的虽然是一个粗糙的庄稼汉,可是,也略有耳闻。”
“如此甚好。”梅树道:“有的事情,心病须得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话是一个什么意思,小的却是不大明白。”毛龙露出了十分迷茫的模样来:“那个鬼物……”
“有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大马猴跟着说道:“这位先生,也不知道,先前是不是有过什么……”
“小的,小的可从来没有做过了甚么亏心事!”那毛龙一听这个,宽阔的额头,也渗出了汗水来:“这这这……小的……”
“人都吓成了这个样子,你们居然还有心思来故弄玄虚,简直是一点同情心也没有!”月芒瞪着眼睛望着梅树和大马猴,道:“这个人一大早过来寻求帮助,你们这算一个什么态度!人吓死了,你们也不管?”
接着,对那毛龙说道:“你放心吧,这件事情,只管放着,本姑娘来帮你将那野鬼也揪出来。”
“等一下,”梅树望着那月芒,沉声道:“这个先生,是来寻龙神爷相帮的,你如此这般,难道不是越俎代庖?”
“甚么越俎代庖,这是替天行道!”月芒瞪起了两只杏子眼,道:“你往正殿里面瞧瞧,龙神爷究竟往什么地方去了?”
梅树一探头,登时也苦了脸,大马猴忙道:“梅树,龙神爷呢?”
梅树摇摇头,道:“准又是嫌憋闷无聊,不知道往哪里玩耍去了。”
“所以说,本姑娘既然代了那龙神使者的职位,自然要来行龙神使者的职责了,这是救人于水深火热之中!”月芒转过身,对那毛龙朗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