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想抬头了,可是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伸在了我面前。
是那个男人的手。
握手,就是言和的意思,他的骨灰坛把我脑袋给磕了,我梦游占他便宜,又打他一巴掌,两清了。
没错,既然是一场意外,我姜茶也不能当个小气的人。
就勉强着握了他的手站了起来:“谢谢……”
没想到,我站起来之后,他的手还是没有缩回去,还仰起了好看的脸,用一种耐心有限的模样望着我。
“人家只是让你把骨灰坛还给他。”那个大爷又‘插’了一句嘴。
嘴角一‘抽’,上苍啊,请赐予我一条地缝吧。
“有乘坐本次列车到北戴河站下车的旅客注意了,请您下车后到一站台出站。”
站报比超人来的还及时,把骨灰坛丢给了他,抓起了自己的包,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蹿到了车‘门’口,学生时代的体育老师要是能看到了我这个风采,一定会‘露’出欣慰的笑容。
幸亏这是一场旅程,擦肩之后,可以跟他们永不相见。
出了站台才松了一口气,想给将要造访的远房表哥打电话,却又发现手机不见了。
不是吧,我当即将包翻了一个底朝天,却一无所获。
丢在火车上了?一声汽笛声响起,火车早已离站。
看看表,指针正指向了半夜十二点,四周也没有公共电话。
要命啊,幸亏我还记得表哥的地址,搭个出租车,自己找到表哥那里去吧。
一辆出租车来了,司机探头:“妹子去哪儿?”
我忙跳上了副驾驶的位子:“大哥,虎头崖!”
车启动了,司机倒是‘挺’健谈:“妹子刚下火车吧?上虎头崖干啥去?”
“哈哈哈,”我干笑一声:“找人。”
一抬眼扫到后视镜,我的心当时就提起来了,刚才在火车上抱着骨灰坛的桃‘花’眼男人,那颀长的身形,正端端正正的坐在了计程车后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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