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尺来长的西瓜刀别进了我的裤子里,钢制的刀身在夜里冰凉冰凉的,贴在屁股上总有一种很猥琐的羞耻感。 x 23 u
我终于切身体会到了一个成语的感受:做贼心虚。
每当我经过路口,就会看见巡夜的警车,红蓝相间的警灯一闪一闪的震慑着像我这种深夜游荡在外“不安好心”的人,也多亏了我这张算不上帅气但绝对不狰狞丑陋的脸,没有让巡警们对我起疑心。
我除了有时候做事不着调,骚情起来不认识自己是谁,偶尔犯个贱,喜欢在女孩子面前逞能爱表现以外,还算是个头脑冷静的正常人,所以我今天也绝不是准备带着刀来谱写一出“灭门”的惨剧,这个计划在我心里预谋已久,如今终于到了实施的地步,我紧张得额头都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子。
李天南的病房在医院的四楼19号,医院有规定非重症病房不得留宿家属过夜,所以他老婆应该也只允许在白天陪护,而19号病房是走廊尽头的一间,根据我这两次的观察除了李天南与他老婆以外,还没有其余的住院病人。
一切条件都对我非常有利,我对着一楼的门卫指了指装了大包零钱的黑塑料袋,谎称“送衣服的,上去就下来”骗过了门卫。
不出我所料,透过419门上的玻璃可以看见里面只有李天南一个人在睡觉,我蹑手蹑脚地推开了门,从背后抽出了刀…
李天南睡得和死猪一样,打着声响震天的呼噜,就连被刀架在了脖子上也浑然不知,但冰凉的钢刀还是刺激了他一下。
“别咩喵鸟…”睡梦中的他胡诌着谁也听不懂的鸟语,胡乱搡开了我的手,竟然夹着被子翻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嘿!这孙子,我心里嘀咕着:动作太文静了,不行,得粗暴点。
我踱步到了床另一侧面对着他,深呼吸一口气,猛地一把将他翻平在了床上,而他也终于睁开了一点眼皮,睡眼惺忪的样子。
“我操!”李天南刚睁开的眼睛就看到了我手里那把一尺长的西瓜刀,吓得叫出了声,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准备爬起来。
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中,在这之前我已经看过很多武侠片里威胁人的镜头了,所以我学着电影里的动作,拿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准备说出那句非常帅的台词:不许动!再叫宰了你!
事实证明,电影里都是骗人的,因为每当我准备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时,他胡乱挥我的手打开,我尝试了几次,发现电影里那套根本不适用,对于我这种没有起杀心的人来说好几次刀都差点被打落在地,更别提说台词了,早他妈忘脑子后面去了。
除非你威胁的这个人反射弧足有澳洲树懒那么长,等你把刀架在脖子上时才知道傻乎乎地求饶一句:英雄!有话好说!(澳洲树懒:疯狂动物城里的那个车管所树懒)
李天南毕竟是伤员,受伤打着石膏的胳膊再加上半夜醒来没什么力气,我也不管武侠片里的套路了,我一手一边地把他控制在了床上,而他乱扑腾的两条腿,则被我用双腿紧紧夹住,这时的场面非常辣眼,任何年龄段都不适合。
正当我以为终于可以说出那句非常帅的台词时,我却忽略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这丫的嘴还在外面露着!
李天南动作飞快猛地深吸一口气,这口气浑然入肺,他准备大声呼救。
若是让他这么喊一嗓子,估计根本不用劳驾楼下的保安,恐怕是两个街区以外的巡警都会被他在这个寂静无比的夜里招呼过来。
我的双手双腿都在控制着他,相反的我也被自己的动作控制在了这一刻,眼看他底气十足的呼救声即将在万分之一秒内破口而出时,我身体紧急时的反应已完全略过了大脑的指挥。
我把脸贴了过去,用自己的嘴堵上了他的嘴…
本是巨大的呼救声统统变成了空气,冲进了我的嗓子里,又从嗓子里冲进了肺里,带着他隔夜的口臭,一时间让我有点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李天南的表情复杂无比,他的眼里带着恐惧,带着反胃,又带着点生无可恋,而这一瞬间的顿挫却给了我一个最好的机会,我趁机举起拿着西瓜刀的右手,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直到这时,一切的剧情才终于回归了正轨,我也终于可以说出那句帅气而又憋了许久的话。
“不许动!再叫猪宰了你!”
他的眼里又多了另一种表情,看傻逼似的表情,他哆嗦地问:“你,你…啥?”
我靠,过度的紧张加上剧烈运动,竟然把词说错了,我清了清嗓子,重新说:“不许动!再叫把你当猪宰了!”
终于说对了,这种让别人屈服于自己淫威之下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我得意坏了,拿刀抵住他的脖子:“再动啊!再叫啊!你他妈不是很牛逼吗?”
从梅子当初描述的李天南来看,他是个遇到打不过的女人都会逃跑的小人物,就是这个小人物当初报了警,才让梅子被关了几天,所以此刻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抱打不平的侠客,尽管这个侠客刚失去了初吻…
但上帝似乎永远都在与我开着过分的玩笑,我一直都是那种帅气不过一秒,倒霉永不截止的命运,因为就在我自鸣得意时,却突然感觉到一股热浪席卷而来,起初我以为是幻觉,但这股热浪却越来越真实,还变得越来越潮湿。
我稍稍拱起了点身子,看了看下方的热浪到底是个啥玩意,结果我发现李天南这货竟然害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