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冰天雪上,一个少年,一个孩子,像是孱弱的两个小动物,彼此取暖。
后来,南楚的人将小皇子带走了。
少年的世界中,最后一缕光也消失了。
再后来,少年长大了,长大能手刃了那些仇人,但是,他再也找不到那一束光。
他像是一只木偶,脑中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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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只木偶竟然意外地遇见了那束光,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比失而复得更让人弥足珍贵的。
那个跟他相依为命的孩子长大了,被培养成了杀手,虽然对他冷着脸,但是……那是他唯一的光。
那束光告诉他,不能杀了萧见楚。
于是,童不兮忍着胸口的杀意,没有动手。
“童天师……”萧见楚轻轻叹了口气,也不自称为朕了,说道,“你可知,我为何叫萧见楚?”
“因为……我皇……”萧见楚顿了顿,改口说道,“我父皇说……她临时之前,还想着见一见南楚……所以我取名叫见楚,但是我想,母后最后最想见的,应该是南楚的亲人吧。”
童不兮神色微变,但是很快冷静下来。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
萧见楚笑了笑,“我不是在求你,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罢了……而且……”他一转折,口气又恢复了之前的悠哉,“而且,你也杀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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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邹蓝已经进了坤宁宫。
前朝的的动乱,并没有影响到后宫。
梁尔尔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她坐在坤宁宫的院子中,身边只有一个从萧见楚宫中跟来的,伺候的宫人。
早上,萧见楚去早朝的时候,就让梁尔尔回了坤宁宫。
她从早上等到现在,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收到。
直到,坤宁宫的宫门被推开。
邹蓝急匆匆走过来。
梁尔尔一惊,愣住了。
“你……”
“尔尔。”邹蓝疾步来到她面前。
“你怎么在……”梁尔尔眨着眼,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身边的宫女已经挡在了邹蓝面前。
“你是谁!”
邹蓝将萧见楚的玉佩拿出来,玉佩是龙纹白玉,只有皇上身边的心腹才能得到这种出入自由自由的特权。
宫女冲着玉佩下跪行礼。
“先退下。”邹蓝收起玉佩,说道,“我有话,要单独跟皇后娘娘说。”
“是!”
那宫女不敢怠慢,连忙下去了。
院中,终于只剩下两人了。
邹蓝缓缓蹲下身,与双手抚上梁尔尔的膝盖。
四目相对。
梁尔尔坐在轮椅上,用力眨了眨眼,才让眼泪忍住了。
“你怎么回来的?”梁尔尔问的小心翼翼。
“我来带你走的。”邹蓝说。
“你……”梁尔尔嗓子发紧,“你……”
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尔尔……”邹蓝难得与梁尔尔想见,若是可以,他想抱抱她,但是……邹蓝还记得自己的要事。
“尔尔,萧见楚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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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尔尔那边,与邹蓝重逢了,梁思思这边,也终于回到了梁府中。
正巧了,梁介甫正要出门,然后与梁思思走了个面碰面。
“思思?”梁介甫见女儿跑的大口喘息,不解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不坐轿?”
“爹!你救救我!”梁思思张口就说,然后噗通一声跪在了梁介甫面前。
“这,这是怎么回事?!”梁介甫大惊,连忙将梁思思扶起来,“你怎么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啊!”
“爹!我……我……”梁思思抓着梁介甫的袖口,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爹!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侯府里冲进来一群人,说高侯爷造反……”
“你,你说什么?!”梁介甫闻言,脑中嗡的一声,他虽然知道高侯爷心中不满新皇登基,但是,实在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爹!现在皇上的人在抓我!你要救救我啊!”梁思思抓着梁介甫的袖子不松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介妇人啊……”
“思思,你先起来……起来……”梁介甫将女儿拽起来,“我们回府说。”
“恩……”梁思思这才终于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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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两人回到了梁府,梁介甫这时候,也冷静下来了。
“思思,具体是怎么回事,你跟我好好说活。”梁介甫问道。
梁思思喝了口茶,看起来很是慌乱:“我也说不清楚,就是……皇上的人冲进侯府里,说是侯爷造反了,然后,那些人要抓我,我就跑回来了……”
“你跑回来了?”梁介甫顿了顿,心中疑惑,问道,“你是怎么跑回来的?”
按理说,梁思思手无缚鸡之力,是怎么从侯府逃出来的。
“我从后面走的。”梁思思说道,“正好拦我的人,跟其他人打起来了,我就逃出来了……”
她说着,又开始哭诉起来:“爹,你可要救救我啊……我不想被抓起来……爹……”
“别怕,别怕。”梁介甫连忙说,“你先在家里好好待着,我,我去想想办法……”
“现在唯一能救的,就是姐姐了!”梁思思连忙道,“爹,你是要进宫求姐姐吧?!”
梁介甫点了点头,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