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杜小九咬了咬牙,走过去,小脚对着楚宁坐着的凳子用力一踹,在睡梦中的楚宁从凳子上摔落,直接扑通一声滚到地上:“这下子行了吧?他可在床上睡着呢,现在睡得可舒坦了。”

醉意太深的楚宁被这么一踢,滚到地上的时候,额头不小心磕到了凳子脚,有点儿痛,闭着眼睛摸了摸:“好痛啊。”随后翻了个身,再次睡了过去。

杜小九身后跟随的侍女看得冷汗淋漓:郡主啊,这得的亏将军的侍从此刻不在,不然看到了岂不是麻烦?

看着楚宁蜷缩在地上,依旧睡得深沉的睡颜,杜小九黛眉微扬:她珍馐楼的酒岂是那么好喝,好醒的?此刻,杜小九敢说,她就是直接把楚宁捆起来,绑到猪圈里和猪待在一起,楚宁也绝对醒不过来。

宫辞自己本就醉意深深,哪里知道杜小九居然采用了如此血腥的方式扶好楚宁。他歪歪扭扭的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走到楚宁的身边,蹲下去,皱着眉头看了看楚宁,又回过头来看了看杜小九:“荣一,你觉得他睡得安不安稳?”

“安稳,当然安稳!”没看到他在地上都睡得那么香甜吗,杜小九心里想着,嘴上却笑着说:“他现在不是睡在床上吗?当然睡得安稳了!”

“哦哦,那就好。”闻言,宫辞满意的点了点头:“那我们走吧,你记得送我回府,对了,别让素和看见。”

杜小九没有回答,伸手扶住步履不稳的宫辞,用行动证明了答案。

……

百昭好不容易劝服了府里的管家别去珍馐楼,让她过去接楚宁,急匆匆的坐着马车,好不容易到了珍馐楼的门口,甚至连马车都还没有挺稳呢,就迫不及待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刚跳下来,便看到了扶着宫辞出来的杜小九。

缀着流苏的华裳,令女人艳羡的翡翠首饰,倾城的容颜,哪怕此刻手忙脚乱扶着别人但却不失高贵气质的举止,百昭不由得多看了杜小九一眼,莫名的觉得杜小九的容颜似乎有些熟悉,就像……就像,百昭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记不清楚了,再加上此刻她心系在楚宁的身上,索性便也不再多想。

倒是杜小九在看到百昭的那一刻,便已经认出了这是近日在将军府外对着楚宁喜极而泣,两手相牵的那个人。

新欢?

杜小九勾着唇,在舌头辗转了一下,目光淡淡的在百昭身上多停留了三秒。

娇颜纤腰,线条有致,未语先带三分泪。

原来楚宁现在喜欢这种的?

杜小九暗自的冷笑着,目光从容的收回。

杜小九的停留在百昭身上目光并不曾有过掩饰,所以哪怕时间短,可本就敏感不已的百昭仍旧是捕捉到了杜小九的眼神。

像是挑货物一样的目光让百昭觉得极为的不舒服,有种自己被人看低了的感觉,莫名的就觉得极为的不舒服。

哪怕已经从青楼里脱身了两年,可是百昭还是觉得极为的自卑,好像每一个人看她的眼神都和杜小九一样,带着挑剔,鄙夷,宛如挑选货物一般。她很想大声的朝着杜小九呐喊:我是将军府的小姐,才不是什么青楼里卖笑的小姐,别用这么恶心的眼神看我。可是看着杜小九一看就不是常人的气度,咬了咬唇,还是忍住,只不过屈辱感还是使晶莹的眼泪从她的眼底溢出。

其实,百昭是真的冤枉了杜小九。杜小九确实看她不大痛快,可是她的秉性使得她看人的时候不带任何的情绪,她不过是依照自己的所见,得出了这个结论。哪里知道,在她看来很是平静的眼神,居然在百昭那里觉得很是屈辱。不过就算是知道百昭的想法,估计杜小九也不屑于解释。

扶着宫辞和百昭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杜小九清晰的看到了百昭极力要忍住,但却依旧红了的眼眶……

摇了摇头,杜小九觉得楚宁的眼光着实有待提高。

你说,哪怕是一朵虚伪解语花也总比动来的好吧?

不过鉴于她和楚宁现在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杜小九并不觉得自己有提醒的必要,她恨不得楚宁没有看见她,或者她不要看见楚宁,不然她怕自己忍不住会想要打死他。

……

百昭尾随着店里的伙计找到了楚宁所在的包厢,轻迈莲步,方才踏进不久,就惊讶的发现她最为尊敬崇拜的将军此刻竟然狼狈的躺在地上,方才忍回去的眼泪此刻像是不受控制,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流下:“将军,将军你怎么了?将军,你还好吧?”

站着百昭身后想要搭把手的伙计闻言,不耐的翻了翻白眼:“这位小姐,说话注意你的措辞。楚将军不过是喝醉了酒睡在地板上而已,被你讲的就像是他被我们酒楼怎么了一样,毁我们酒楼的盛誉也不是这么做的吧?”

闻言,百昭的眼泪挂在她的眼睫上,流也不是,收也不是,极为的尴尬。

她不过是一时担心,见到将军躺在地上,以为……

伙计一番毫不留情的指责让她觉得极为的难为情,可是随即又想到,倘若是方才擦肩而过的那个人,眼前的伙计对那人必定不会是像她这种态度。想来还是她的身份不好,穿着打扮极为朴素,所以就连这里的伙计也狗眼看人低。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暗恨自己身份不高,到处都被人低看,可是又看了一眼楚宁——不,她不再是青楼里那个低贱的清倌,她是大荆最年少有为,前途无量的将军府的小姐,并不是任由阿猫阿狗都能够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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