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昭怨毒的眼神,杜小九不是没看见,或者说看到了,杜小九也委实无动于衷,跟没看到的一样,并不觉得觉得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对的。
先不说她急匆匆的撇下王府里来送帖子的宫辞和他的未婚妻宋依禾、素和三人尴尬在原地,就只是为了来将军府委婉的替百昭免了剩下的二十个大板,哪怕就是她不来这个让她觉得烦躁无比的将军府,或者来了,一句话也不说的站在那里看着百昭被行刑,杜小九也觉得自己问心无愧。
谁都不是圣母,不是救世主。
杜小九自认自己就一凡人,无法做到达者兼济天下,看到个人可怜就头昏脑热的上前非要给人帮助。
这百昭一对她来说没给过她半点的帮助,她也委实没必要帮助百昭。二是每次看着杜小九的眼神都带着刺,百昭可能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可是杜小九是谁,上辈子,这辈子加起来的盐都比百昭吃过的饭多。一个时时刻刻用眼神恶心着自己的人,杜小九自问还没有气度好到要去尽心尽力去帮助一个随时可能反过来咬自己的人。她不上前踩百昭一脚,杜小九就已经觉得自己很是宽容大度了。
而现在由百昭的眼神看来,杜小九也确定了自己原先的想法,她就不应该多事上前。
瞧瞧那恐怖的像钩子一样怨毒的小眼神,这百昭在自己开口之下减了二十大板,帮她捡回一条命,不仅不感激就算,还拿怨毒的眼神看着自己,那般狗咬吕洞宾的姿态,啧啧,杜小九真的觉得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哦,杜小九劝慰着自己,也不算是多管闲事,至少她阻止了让平阳把百昭打的血溅当场,闹出一条人命来,也已经算作是功德无量了。
不过想着是这么想着,杜小九却是没有半分想要再看百昭被打的兴致,不由得转身,看向身后战战兢兢站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的将军府的下人们一眼:“本郡主有点儿气闷,你们谁带我去走走?”
下人们战战兢兢地抬眼看了一眼正在受刑的百昭,又看了一眼垂着双手直视地上的管家一眼,没有人敢吱声。
杜小九平静的把身子转了回来,好像方才的话不是从她的口里吐出来的一样,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板子一下比一下重的打在百昭的身上,眼睛眨也不不眨。
偏生那百昭是个不懂得看眼色的,或许说,只要遇上了杜小九,她的脑袋里除了愤怒嫉恨,智商就已经为零。她撑着自己疼痛不已的腰板看着杜小九一字一句:“郡主,实在不是府里的人不带你去走走,而是将军不喜欢外人随意的出入府邸,尤其是府里一些私密重要的地方!”百昭说着,眼神带着些许挑衅的目光看向了杜小九,语气里着重的加强了“外人”两个字的咬音。
杜小九对于百昭此刻上赶着找死的姿态很是无法理解,她不理解一个但凡有点儿脑子的人在此刻不是应该夹起尾巴,老老实实做人以求别被人抓着继续打的吗?
眼前的这个明明已经被打的说话都很是费力的姑娘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觉得自己会惊惧于楚宁的将军威名,不会怪罪与她还是怎么的,偏偏死活的要和自己作对。难道她忘记了,哪怕她身在将军府里,方才不也刚刚被平阳打了十个板子吗?更何况,楚宁若真是站在她的面前,还不知道是谁低头呢!
面对这种智商有些捉急的人,杜小九觉得自己应当要同情一下残疾人,不该与其计较。
可是最近她被很多事情纠缠,自身的火气也很大,这百昭一而再,再而三的蹬鼻子上脸,泥人都有三分脾气,何况她一个大活人,当下不由得冷笑:“不过区区一个将军府罢了,当真以为我很愿意逛逛?指不定,你们将军,求着我,我也不愿意逛!”
平阳公主见状,火气也又起了:“不过是边疆一个青楼里出来的贱人,在将军府还有这么重要的地位?本公主不过打了她几板子,教个规矩罢了,连公主和郡主都不放在眼里了是不是?将军府的规矩就是这样子的?”
平阳公主地位再尊贵,此刻也不过是一个被拒了婚的女人,何况她本身年纪小,心性不成熟,又是个被宠坏了的,为了楚宁她愿意做出一副不计较的姿态,可是不代表将军府里的每一个人,她都愿意好言相待,尤其是可能导致楚宁拒了婚而使得她难堪的那个人。
一直站在那里装死的管家毕恭毕敬的出列:“回禀公主,百昭小姐不过是客居的客人罢了,当不得我们将军府的颜面,还望公主恕罪。”
方才百昭被责打的时候,管家没有站出来求情。
杜小九要去随处走走的时候,他倒是想要安排一个人,奈何没有主动出列的人,他身为将军府的管家此刻还要站在这里主持大局,以防万一,所以不得随意离开,因而一时便有些尴尬。当下心里便下了决心,等到将军回来,必定要知会一下将军,府里是要换人了,不然随随便便一个客居的人都敢在这里作威作福!
将军府的管家长安的这一番话说的不卑不吭,很是中肯,却让方才还挑衅的看着杜小九的百昭一下子红了脸。
管家的这话,虽然听起来没什么,却是*裸的打她脸,告诉将军府里的每一个人,她不过是客居在将军府而已,若真的说起来,跟将军府并无半分的关系!
一下子,百昭的脸色青紫交加,比起方才挨着板子的时候还要来的精彩。
杜小九饶有兴趣的观察了好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