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莺,你对我下药。”
雷绍骞阴鸷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云莺因为疼痛而泛白的小脸,他承认,面对这个样子的云莺,他心里还会有波澜,可心境却大有不同。
云莺见自己的计划被戳穿,索性不讲理到底,“绍骞,我们明明相爱,为什么你现在却要把我狠狠地推开?别告诉我你爱齐雪,傻子都不会信!”
雷绍骞微眯着黑眸,锐利的眼神里,倒映着云莺不甘心的表情。“云莺,我曾经也是傻子,你信么?”
云莺全身的冲动因子,瞬间像被浇了一桶冰水,寒意沁进骨头缝,她感觉麻痹的疼痛从心口处向全身蔓延。
“绍骞……对不起……我、我不是……”云莺垂着小脸,泪水啪嗒啪嗒滴在雷绍骞的手背上。
温热的泪,转眼就变得冰凉,雷绍骞曾经最受不了云莺的眼泪,刚刚见她眼眶发红,他以为自己依然难逃泪水攻势,可此时他却内心超级平静。
就像一望无际的大海,任凭乌云满天,狂风大作,他的海面上,依旧波澜不惊。
原来,有些东西,错过了保质期,即使重新获得,那种迫切感和心动指数,也回不到曾经。
“穿好衣服,我让魏楠带你离开。”雷绍骞推开云莺,兀自下床穿上衬衫,动作利落地没有一丝拖沓,落在云莺眼里,只觉悲凉。
她再也影响不了他一丝一毫了,是么?
雷绍骞走到门口,蓦地顿住脚步,他没有回身,只是微微侧首冷声道:“云莺,这种事,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
至于云莺怎么混进他的休息室里,雷绍骞用膝盖都能想到,除了他的好手下李严,还有谁敢这么做?
云莺受不了雷绍骞对她这种态度,她急忙奔下床,连衣服都没有穿好,狼狈地跑到他的身后环住雷绍骞的腰身,“绍骞,你别走……别走……你知道我在美国接收换心手术时有多怕么!我怕我再也活不过来,再也见不到你了……”
雷绍骞本要挥开她环抱的手,堪堪地停在半空中,云莺泪眼朦胧,她感受到雷绍骞的身子一僵,他心里明明就有她,为什么要这么端着,折磨她?
“绍骞……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云莺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猫,她小心翼翼扳过雷绍骞的身子,然后踮起脚尖,带着忐忑的心情,吻上了他冰凉的唇……
雷绍骞没有推开他,他只是低垂着眼睑,寒意摄人的眼神,不带一丝涟漪地俯视着忘情的云莺。
云莺双眼紧闭,她不敢看雷绍骞的反应,可她的心里又是窃喜的!雷绍骞没有拒绝她,这是不是也说明他接受了她的提议?
倏然,雷绍骞毫无感情地开口道:“李严纵容你厮混进公司,纵容你在我的酒里下药,足够他死一百次了……”
拨开云莺狼狈的小脸,雷绍骞终是不再留恋地离开。
云莺像从云端上狠狠摔落的可怜人,她双腿再也站不住,蓦地跪倒在地,绝望地呼唤着决绝离去地雷绍骞,“绍骞……不……不要伤害李严……不是他的错……”
安保办公室内,雷绍骞像一阵龙卷风一样,在李严猝不及防时,猛地现身在他面前。
等李严感受到有人闯进来时,他已经被雷绍骞一拳揍趴在桌子上。
“嘶……”李严不知道老大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他毫不在意地擦去唇边的血迹,稳住身形问道:“骞哥,怎么了?”
雷绍骞穿着黑色的手工订制衬衫,价格不菲,再加上他身材好,衬托得他英气逼人。可这样的男神此刻脸上像上演着暴风骤雨一样骇人。
“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云莺的事,我给你三分钟时间解释!”雷绍骞不羁地解开领口的扣子,推开李严,坐在他的转椅上,暴力地抽出一支雪茄。
李严神色一沉,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啪”,李严拨开打火机,为雷绍骞点燃雪茄,雷绍骞狠狠吸了一口,心情稍稍平复。
“说,别磨叽,懂?”雷绍骞喷出烟雾,别开眼不去看他。
李严站直身体,严肃道:“骞哥,云莺喜欢你,她为你连死都不怕,你不该这么对她。”
雷绍骞微微抬眼,睨了一眼自己的得力手下,突然似笑非笑道:“李严,你真这么在乎她,就去追她!看她跟我亲热,你受得了?”
李严双手紧握成拳贴紧身体,健硕的身形崩成一条直线。
雷绍骞突然站起来,用夹着雪茄的手背浮夸地拍了拍李严的脸,“你还真能忍呢!”
李严目光逐渐黯淡,可雷绍骞却看见他的眼神里燃烧着两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