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司马遹不同,司马衷对此丝毫也没有察觉。
正当入春时节气候多变,人也容易犯困,司马衷早早就回到了寝宫休息。头脑简单的人心思就少,躺下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正在熟睡中,司马衷忽然被内侍急切的叫声吵醒。
“陛下,快醒醒,大事不好啦,太傅杨骏他···他造反了!”
“唔,杀了就是了,这种小事还用来叫醒我?没见我正睡觉吗,还不快滚!”
酣睡中被人吵醒,司马衷心中立刻升起一股子邪火,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司马衷连床都没起,呵斥了一句继续呼呼大睡。
朦胧中,司马衷犹自念念不休,多大个事,不就是造反吗···
等会儿,造反!造反!!!
天塌了地陷了!杨骏竟然造反了!
司马衷一个激灵腾地坐了起来,内侍那句话的意思这时才陡然明白过来,昏昏的睡意就像雪花儿落入火中一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急切间他没有看到,睡在旁边的皇后贾南风在内侍进门的一刻,双眼陡然睁开闪过一道寒芒。
“你说什么?可有证据?”贾南风跟着起身,厉声问道。看样子似乎比皇帝还要着急,连肚兜都都顾不得掖一下。
内侍满头大汗道:“杨骏造反确凿无疑!今日杨骏在府邸设宴,席间杨骏身穿龙袍向群臣炫耀,还问群僚衣服合不合身段!奴以为他问合不合身段是假,问帝位该不该自己做才是真!”
“春秋时期,楚庄王讨伐狄夷来到东都洛阳,检阅军队时,周定王派大夫王孙满慰劳,楚庄王借机询问周鼎大小轻重。王孙满说:政德清明鼎小也重,国君无道鼎大也轻。
九鼎为上古五帝的大禹所铸,象征天下九州,周武王鼎定中原,鼎象征天命所在。楚庄王问鼎大有欲取周王朝天下而代之的意思。他杨骏自己无才无德,这一出却和楚庄王学了个十成!果然是反了!”
贾南风看似肯定,却夹杂着一顿解说,黄门默默在心中点了一个赞。
司马衷天生呆愚,皇后不解说,他恐怕根本就明白不了问衣服合不合身段有什么不妥!就算是明白,以司马衷那呆傻的脑花儿也想不出什么应对之策,这事儿还得看皇后的意思。
果然,司马衷瞬间没了主意向皇后贾南风问道:“那怎么办?”
贾南风胸有成竹道:“先帝有先见之明,大肆分封宗师就是为了拱卫皇室,如今东安公司马繇[yao],楚王司马玮,淮南相刘颂皆在京都,你立刻起草诏书命令东安公司马繇率领殿中卫讨伐杨骏,楚王司马玮驻守在司马门,任命淮南相刘颂为三公尚书,驻兵守卫毅中。九门一闭,量杨骏也无法打进宫来,就凭他那点人马,东安公就能搞定!”
“好就这么办!李肇快起草诏书!”
司马衷下完命令急忙起身拿玉玺。
出了寝宫,李肇段广已经在外等候。段广听闻杨骏谋反大吃一惊,接着便是疑惑。
杨骏虽然跋扈,但现在正是权倾朝野的时刻,朝廷大权虽然被杨骏把持,但四方司马宗室封王者近三十人,只要有点脑筋的就知道现在谋反必然会被宗室群起而攻之,又怎么会现在谋反!一定是有人陷害!
想到此段广跪地向司马衷建言道:“杨骏连儿子也没有,哪里有谋反的道理?请陛下再考虑一下!”
望着段广眼巴巴的眼神,司马衷默然,心中不禁想起皇后的交代的话。
“待会儿你出去了,一定有人为杨骏求情,陛下千万不要答应。”
“为什么?”
“一耽误就会出现无数变数,你我说不定就没办法享受现在的地位了。有人求情更能说明杨骏谋逆正在紧急关头,更能说明他党羽遍布朝堂!你可知司马氏如何得到帝位?
魏武帝时,高祖已经总揽军政大权,世宗高祖又进一步削弱曹氏,到世祖才一统三国奠定我大晋基业。如今,杨氏一门两太后,杨骏把持朝政,他的弟弟杨珧、杨济位列要职,这与当年我司马氏做的事情何其相似,当年人们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现在,杨骏之心也不再掩饰了,陛下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事关身家性命,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司马衷若是稍有点智慧,就能发现处处都是不对劲儿的地方。进而想到皇后贾南风遇到谋反还能如此镇定将事情安排的头头是道,必然事先经过精心策化。可司马衷愚蠢却不自知,竟然完全想不到不说,相反的向贾后投去一抹敬畏的目光!
司马衷不言相当于默认,李肇拿到诏书便急匆匆的传命而去,不一会儿,司马玮,刘颂都接到了命令。皇宫之内开始紧急戒严。东安公司马繇(yao)率领殿卫奔赴杨骏府捉拿乱党。
皇宫内戒严,消息一时无法传出皇宫,但九门封闭动静非常,还是透过重重宫门惊动八方。
皇宫的一侧是武器库,武器库南边原本是曹爽的府邸,现在成为了杨骏的宅第。皇宫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正在处理奏折的当朝太傅杨骏。
皇宫之内鸣令禁止喧哗之声直透宫墙,这必然是皇宫之内发生了大事。杨骏身为当朝太傅,对此当然上心。
“发生了什么大事?我为什么不知道?老子给满朝文武许了那么多好处,遇到事却没一个人过来禀告,真是白瞎了我的真金白银,一群没用的东西!”
杨骏咒骂一番,心中升起一些不安,急忙召集幕僚党羽商量对策。
宴会刚刚结束,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