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四殿下殿中那姜统领的情况?”
“公子是问哪个姜统领?”单墨反问了一句后自行接答,“若是说第一个跟随四殿下多年的姜统领,因干扰三殿下督巡之事被陛下命四殿下自行处死了。若是问当日御花园射箭伤及公子的第二个姜统领,昨日深夜,卑职亲手杀之。若是说方才公子见着的第三个姜统领,是四殿下殿中原姜统领下属,昨夜姜统领死,他今晨刚顶来任职。”
“你杀的?”秦洵拎出这句问了一遍。
单墨微垂着头:“卑职奉三殿下之命。”
难怪方才齐琅那么生气,说什么他清楚得很,他原本还觉得莫名其妙,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了。
这么多姜轲,秦洵擅自在心里给他们标了号,省得提起时说混。
昨夜他从沐浴到躺床,一直在跟齐璟长篇大论,说完他就困倦睡去了,齐璟是什么时候吩咐了单墨去把齐琅的姜轲二号解决了?杀姜轲二号做什么?
秦洵琢磨起单墨的话,下意识抬手抚了抚颈边早已愈合的伤痕,因为姜轲二号射箭伤了他?
今日是必须上朝,后面几日就可免了,秦洵待在景阳殿好吃懒做陪齐璟养病就好了。
回到景阳殿时齐璟醒着,正坐靠床上托着碗粥喝,秦洵径自走过去坐在床边,将象笏往他面前晃了晃:“我拿了你的象笏。”
齐璟微微笑着“嗯”了一声。
秦洵又解下白玉腰牌颠了颠:“我还拿了你的腰牌去上朝,呈递了你的奏折,坐在了你的位置。”
齐璟又“嗯”了一声。
秦洵将这两物递给清砚去放置原处,挑着眉道:“你没什么说的?”
“那就夸你本事很大可好?”齐璟言笑温柔,端碗的手垂了几分,秦洵接过碗置于床边案上,另一手去碰了碰他额头。
“还烧着,等喝完药还是躺下歇歇。”
清砚端来煎好的滚烫汤药,秦洵接过,搅动着舀去喂齐璟,边喂药边将今日朝事说与他听。
“对了,陛下说云霁恰赶在近中秋佳节的时候出生,正是双喜临门,他打算中秋之日大赦天下,子民同乐。”
“母妃如何?”
“姨娘晋封了贵妃,所以今日曲伯庸才急着提议立储,想来是怕姨娘威胁后位吧。”
齐璟垂眸望着他递来口边的一勺汤药,慢慢启唇喝下后才低声道:“还在就好。”
秦洵收回空勺的手一抖:“什么?”
齐璟复含起笑,示意他继续给自己喂药,语声轻松道:“又是说双喜临门吗,当初我落地时遇林大将军率兵回京,父皇也是这么个说法。”
“是啊,要我说这么觉着是双喜临门,干脆给云霁起字双喜罢了,直白简明。”
“别乱说。”齐璟轻轻刮了下他鼻尖,
端过碗将碗底剩余的药汁喝尽,“所以你顺着秦上将军的意思,是要在我处久待了?”
“你可千万莫嫌弃我,我是被扫地出门无家可归了。”秦洵带着些撒娇的糯音,看着清砚收拾了药碗出去合上内室的门,他扶上齐璟两肩想将他按回被子里,却被齐璟捉着手腕拉进怀中搂紧。
“我不忙着睡下。你待在这里,我很欢喜。”
秦洵乖顺地伏在他胸膛上:“你好生养着病,反正陛下将你政务移去给齐孟宣忙了,你养好病也好生歇息一阵子,对了,我还应了齐若愚,等你好了一块儿喝回酒——不过齐璟,你今早……我很好奇。”
“我为什么要对父皇那样说话?”齐璟在他后背上轻抚几下,“我一人分理父皇政务时日过久,如今母妃又生皇子,这关头若是再独我一人手握理政之权,我们堆出于岸,曲家不免难平。即便我病着,父皇也不会轻易分走我手中政务,可我开罪了他,他便自然会借此泄怒了。我若硬要握着理政之权不放,父皇不免要用些别的安抚曲家,而那些是我不一定好掌控的,倒不如顺势将我手中权力暂送曲家,到底经我手多年,就算到了齐孟宣手上,亦可在我掌控之中。阿洵,我并不是在放权。”
“只是这样?”
齐璟搂着他沉默良久,秦洵埋首他肩,看不到他面上是何神情,只觉得齐璟搂着他的手逐渐收紧,在他将喘不过气提出抗议时,听到齐璟低声一句:“我有些倦,睡些时候,你千万莫离我身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