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蜮悄然回到房内,见萧洋怒目圆睁双拳紧握,他心思机敏,谨慎的站在墙边,时刻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王兄息怒,臣弟有事请奏。”
“说!”
“兄长之仇未报,臣弟寝食难安,目今那霸炎国欲脱离魔都,转投灏海对岸的浩宏国.....”
“好大的胆子,父王终其一生,本王又与你等耗费半世心血,才将魔界一百零六国尽数纳入麾下,他们胆敢反叛,定踏破城池屠戮殆尽!”
修业怒道。
修蜮脸色有些难看,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回复:“臣弟向王兄请罪,那浩宏和天暸两国,不知三年中经历了什么,国力倍增,兵强马壮,我等出兵数十回,始终无法攻破城池。”
对方听闻侧首斜睨,双目泛出猩红异芒,吓得他赶忙跪拜谢罪。
“罢了,本王未在此坐镇,你等也算是治国有方,方才我打断了你,有何要奏?”
修业忽然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另修蜮很不适应,记忆中兄长性如烈火,不发泄出怒火绝不善罢甘休。
“臣弟是想奏请王兄,准我带兵讨伐霸炎和拜月两国,立我魔都雄威,也是为兄长和小妹报仇雪恨!”
修蜮说的十分坚决。
“哼,看到了没有,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修业冷笑道。
萧洋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对方的调虎离山之际,在魔宫之中,纵使他手段通天,也不敢贸然走弑君这步险棋,否则最终会身败名裂。然而,魔宫之外危险重重,尊王出个什么意外,这就说得通了。
“臣弟所言甚是,本王赐你魔御令,除了魔都兵将外,周边诸国兵员粮草随意征用!”
说着,修业从眉心处祭出一块手掌大的暗红令牌,不知何物打造,看似厚重却入手甚轻,上面用阴阳两种蚀刻法,刻满了密密麻麻的魔族符篆,并许多精巧的镂空花饰。
他探出两指在中间轻轻一划,但见一道赤色亮线闪过,令牌被分作两块,其中半块稳稳落到修蜮的手中。
对方接过,眼神有些迷离,他做梦也没有想过,兄长在人间困了千年,竟然性格变化如此之大。若是以前的修业,这会儿根本不会让他带兵,必定亲自上阵讨伐,哪知对方丝毫没有亲征的表现,竟将一切托付给了自己。
“启禀王兄,数月来我带兵多次与霸炎、拜月两国交战,虽将对方围困城中,但有浩宏国暗中相助,其他国君隔岸观火,始终不能攻破。臣弟斗胆请王兄亲征,以扬我魔都之威,那些国君也不敢再按兵不动!”
修蜮连连顿首,将地面撞得颤动起来。
忽然,他感到一股大力将其托起,知道是对方为之。
“起来吧,目今本王刚刚还朝,许多政务、军务待我批复,既然你手中有那魔御令,何人敢不助你。本王在宫内等待你凯旋的消息!”
“王兄!”
“就这么定了!”
两人俯仰之间互相对视,都想在对方的眼中发现些端倪,只是同为心思机敏之人,哪里那么容易找出破绽,只得双双放弃。
“好了,本王要去探望公主的病情,你且去准备择良日出征!”
说完,萧洋再不理对方,径直向府外走去。
那修蜮并没有流露出忿恨之色,只是眉头紧皱微微摇首。
“你这三弟冷静的让人心底发寒,一个人即便城府再深也不会是这种表现!“
萧洋心有余悸道。
“不错,本王与他一起长大,短短三年多的功夫,绝不会让人有这般明显的变化。”
修业同样摸不着头绪,未知的人或事物更能令人感到不安。
“什么,他竟忍受的住,看来千年的封禁并没有让他消沉,我也要重新审视他了!”
神秘人从御椅上站起踱到一面铜镜前,探手轻轻拂过,整个镜面隐隐放出赤芒。
不知上面显现出何种图像,他的嘴角上翘的弧度越来越大,最终放声大笑。
“哈哈,真是妙不可言,你会后悔留在宫中的!”
此时,不远处有一人拜伏在地上,身形穿着与那修蜮相同。
“恭祝尊王早日执掌魔宫,微臣告退。”
“你做的很好,待大业完成,本王定不会忘了你的功绩!”
对方顿首,随即抬起头来,赫然是修蜮无疑,只是他的脸上满是恭敬之色。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神秘人露出可怖的笑容。
“修业灭亡之际,你就为他殉葬好了!”
魔界的一切都是那样迥异,入夜的天空挂着一轮巨大的蓝月,将下方照的异常明亮,根本不需点火掌灯。
萧洋坐在一顶浮空的软轿,此刻正缓缓向寝宫行去,天天将女人挂在嘴边的修业,此刻竟一言不发。
“老修,咱们可说好了,你要做什么等你出来再说,不要滥用我的躯壳!”萧洋说的话听起来十分别扭,足见他已经有些慌了。
“小子,你真是没出息,碰见再难应付的敌人也没见你这个样子!”
修业鄙夷道。
“我不管,总之你要是一意孤行,不要怪我让你出丑!”
“好了,本王此行并非去那些姬妾所在之处,而是去见吾的正宫王后。”
眼见对方说的十分郑重,萧洋也满腹疑问,究竟是怎样的女人,才会让这么一个魔头如此重视。
寝宫建于山腰处,其正位宫殿乃王后的住所,此处植有各种奇花异树,建筑色调柔和,陈设风格十分典雅,中间一座造型考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