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卧槽!居然被识破了?!时放心里疯狂吐槽。还姑姑呢?!哪里来的大侄子!又是凯德莉亚的破帐,还真只能接下了。谁让自己顶得的是她的壳呢。
时放真是欲哭无泪啊!为什么可以将灵魂分离出去的不是她而是凯德莉亚那货啊!明明双方是互不亏欠的,要不要机缘巧合,两个人都不能活。可是阴差阳错的,偏偏换她要顶着这个壳。人家凯德莉亚虽然要沉睡很久才能重塑*,那人家也能跟着心爱的人一起睡!
时放表示特别羡慕嫉妒恨。要是有后悔药,她肯定要买上一打,留着慢慢吃!
她慢慢地抬起头,撩起眼皮,看了莫仕安一眼。眉目清俊,眼神却冷得入骨。所有的惊涛骇浪,都隐于眼底最深处。
莫仕安脸上的笑容一僵,背上寒毛都竖了起来!方才那一眼,犹如刀光乍现,雪亮耀眼,冷意入骨,杀机迸发!
他这个姑姑的心果然是够冷够硬够狠,她是真的想杀了他。
还好,那样的目光只是一闪而逝。时放的眉头微微皱起,谨慎地审视着,斟酌着:“你想要什么?”
既然对方是选择两个人单独相处时才提这事,又有原身的因果在,她也不介意花点时间来谈谈。谈不拢再动手就是了,对方既做了这样的选择,想来还是有点诚意的,不然的话,两人独处时才当面揭穿一个武力值远比自己高的人,想要胁的话,得先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活着出来。
莫仕安咬了咬牙,努力维持住自己不要被这杀意压得腿软。竭力平静地道:“我要血债血偿!”
时放挑挑眉,血债血偿啊,这大侄子莫非不知道,这里面可是有凯德莉亚的大功劳呢。
看时放的表情,莫仕安也反应过来,眼神转暗:“我当然也恨你,但是整个墨安家族,只剩我们两个了,我知道你干掉了太子殿下……”
时放笑了一下:“所以你清楚仇人是谁了?明白靠你的话,这仇可就报不了了?”
莫仕安脸上表情扭曲了一下,显然是被说中了心事踩到痛脚了,特别苦涩地道:“是,光靠我,这仇报不了。而且,我知道,族里面对你……这不能完全怪你。”
族里对凯德莉亚是什么态度,他作为嫡系子孙,自然比旁人更加清楚。正因如此,他有怨恨,但也有谅解。尤其是他隐姓埋名,在这二十来年受尽苦楚之后,深切明白受到不公正对待时,人的心态会变得如何的可怕。
时放低垂着眼:“你想要怎么做?”
莫仕安一时之间竟然答不上来。他每时每刻都想着报仇,灭族的仇恨时刻在他血液中翻滚沸腾,再一寸寸地刻入骨。想要让那些让他家破人亡的人付出代价,但被时放这么一问,他却恍惚了。
身为大家族里的嫡系子孙,自身天赋也不差,他应该受到的培养自然样样不缺,只是灭族之恨太过深切,日夜煎熬,以至于当他发现一直带着的族中用于鉴定血脉的传承石有共鸣反应时,几乎是立即就意识到,面前的人是那个一手将墨安一族推向灭亡的凯德莉亚。
绝望之中闪过那么一线希望之光,让他来不及细想,就想要紧紧抓住。
“你要是就这决心和定力,就别想报仇了,乖乖地当个小军官,好好将墨安家血脉延续下去就行了。”时放近乎冷酷地道。
莫仕安拳头紧握,捏得指节发白,脸上的线条都紧绷起来,显然是在努力克制着。沉默良久,他才艰涩地道:“我想像你一样。”一字一顿的,仿佛用尽了力气,才将这六个字从牙缝中挤了出来。
时放嗤笑一声:“别这么一副被逼良为娼的样子!你想要像我这样,就能够做到么?”
莫仕安猛地抬头,俊脸上写满了愤怒与屈辱。凯德莉亚干掉太子殿下之后,他就知道,墨安一族的事情后面是法兰尼斯皇室的手笔,想要报仇,最好的选择就是跟时放走一样的路。为了家仇,背叛自己的国家,对他来说充满了纠结与痛苦。
“你有所求,我知道。但你有能交换所求的价值么?”时放缓缓问道。她的目光,从莫仕安的脸上滑过,平静无波,既没有轻鄙,也没有嘲讽,连声音都平静得没有起伏,就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完全无关的小事。
“我了解法兰尼斯所有魔法武器,有设计图纸,也有制作方法,甚至,我自己改良了好几种更好的。”提起自己熟悉的领域,莫仁安平静了不少,方才那种茫然渐渐消逝,眼里闪耀着自信的光彩。
“所有?”时放饶有兴致地问。
“是的,所有。”莫仕安微微笑了起来:“要知道,都过去二十多年了。”
“看来你有这个打算很久了?”
莫仕安眼神幽深难测:“不。当时开始收集了解,是想着有朝一日总能用到。后来嘛……”他翘了翘嘴角:“如果在跟费伦战场相见,武器突然不能用了,是不是很有趣?只是在发现你的时候,我觉得可以玩得更大一点。”
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时放心里默默道。毫不吝惜地竖起拇指给莫仕安点赞:“做得好!”
莫仕安对此称赞全盘接收:“我也研究过费伦的魔法武器,这里面却是差了不止一筹。”这已经算是客气的说法了,为什么法兰尼斯前期进展这么顺利,就是因为论个人综合实力吧,压你一头,论武器吧,也胜你一截,你说你这仗还能怎么打?能苦苦支撑住不让人快速的攻城略地只能慢慢蚕食,就已经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