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羽冰冷的雪夜里足足等了一个晚上,等到东边泛起鱼肚白温暖的阳光冉冉升起的时候,他才发觉已经天亮了。

他从半夜浑身冰凉的时候就感觉头有点晕乎乎的,这他一站起来,头就更晕了,神魂颠倒的,整个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揉着太阳穴踉踉跄跄地走到门口,皱了皱眉,心道了一句:“该死,这等一晚上身体还虚脱了,如果让阮软见到这个样子,那要他怎么来面子?”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是早上七点钟,阮软应该差不多快到了。

阮软。

这名字就像是有毒一样,吞噬着他的每一个细胞,直到将他的意识一点一点吞噬之后,晕倒在了地上。

他发烧了,还晕倒了。

他烧的还挺厉害,阮软上班的时候,差点没被躺在地上的他给拌到,乍一看,竟然是陆清羽。

她本想踹他两脚叫他起来的,可发现这家伙到最后竟然怎么也叫不醒,就蹲下去想把他扛起来,干脆把他打醒算了。

一摸他额头的时候,发现他浑身烫的吓人,跟个火炉似的,恐怕鸡蛋放他额头上都能烤熟。

阮软拍着他的脸叫唤道:“喂!醒醒,这位先生,你醒醒!就算要晕倒,也不能晕倒在我家门口啊!”

现在她已经顾不上晦不晦气跑步三星之类的,现在一个大男人,别人什么身份背景不知道,还是上次那个老流氓,到底是跟她有多大的仇才倒在她门口给她添堵的

“怎么回事儿啊?一大清早的,阮软你瞎嚷嚷什么啊?”昨晚苏洛然睡着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两点,一整个晚上她就严重睡眠不足。

早上才七点钟就被阮软吵醒,现在眼皮重的眼睛都睁不开。

阮软着急道:“洛然,这个人怎么会倒在我们花店里啊?”

“!!!”惨了!这昨晚说好替她顶一晚上夜班的,现在被阮软发现那岂不是就完了。

等等……!

刚刚阮软跟他说什么来着,发烧?

陆大哥发烧了?

“洛然!我问你话呢!”阮软气的没边,怎么一大清早就出现这种事?

阮软费力地把他扛起来,对着苏洛然说道:“洛然,过来你给我搭把手,这个人发烧了,而且很严重,你把那个咱们店里的温度计拿出来,我给他量一下。”

“哦!”苏洛然用力地嗯完之后,赶紧从店里摸出电子温度计拿给了阮软。

阮软拿着温度计在他的额头上盯了一下,不量不知道,一量吓一跳。

38度7!

苏洛然吓的魂儿都散了,嘀咕道:“怎么就发烧了呢?昨晚上还好好的吗?”

要知道他是个病秧子,苏洛然就算是第二天打瞌睡打到死,也不会让一个病秧子替她上班啊!

这下完了!

“洛然,你一个人在那儿嘀咕什么呢?”阮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扛在肩上,心想这个人简直是太重了。

苏洛然一慌张,就说道:“我这就来!”

于是二人就稀里糊涂地将陆清羽一个人扛上了一辆临时叫的出租车。

陆清羽迷迷糊糊胡中感觉头疼的不行,翻他耳边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她一定是阮软。

就连忙拉住她的手特别用力,闭着眼睛含糊翻:“阮软……你,总算来了。我等了你一晚上,可把你等来了!”

“一晚上?”坐在车上的阮软压根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而她只好把目光转移到了苏洛然身上。

阮软问道:“洛然,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对不对?”

“啊?不知道啊!我那个……”苏洛然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来。

阮软也不是傻子,“别敷衍我,我知道昨晚你值夜班,你值到哪儿去了?是不是走偷懒了?”

“没有!谁说我偷懒了?”苏洛然大声反抗道,“他不就是非要替我顶班嘛,我又实在太困,没忍住,就……就答应了,谁知道他竟然是个病秧子啊!”

“什么病秧子,他穿那么薄,就一件卫衣和一件皮克夹外套,昨晚又下雪,他不冷才怪!”阮软皱了皱眉,目光撇了一眼晕头转向的陆清羽。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这个人发烧,他的心里咋就这么不平衡呢?

怎么回事儿?

为什么还会有种心疼感?他又不是她的谁!

苏洛然一下子又说不出话来了。

“阮软……!”陆清羽紧紧抓着她的手,一直叫着她的名字,他仿佛觉得,只要阮软在身边,就什么事儿也没有。

管他发什么烧,出了什么事儿,只要阮软在,一切都是值得的。

阮软脸一红,谁知道,他下一秒就倒在了阮软的怀里,跟个小猫儿似的使劲往怀里蹭。

“我好难受……”陆清羽含糊着说。

阮软:“……”

阮软觉得有些好笑,她失忆以来,还没有遇到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就这么一言不合倒在他怀里算怎么回事?

“你知道吗?”陆清羽抓着她的手说道,“我很想你,我错了,我不该跟你提分手,我不该赶你走,不该跟你吵架,不该气你,不然……你也不会流产,都是我的错,才让你得抑郁症的,我真是该死!”

阮软:“……”

她压根就听不懂这男人到底在说什么,该不会是想讹她一笔账赖着不走吧?

“你快别说话了,你发着烧呢,别乱动……洛然,快过来帮忙……”阮软从来没觉得这么累过,她仿佛觉得力气都要被这个男人给吸了个干净。

状态提示:第三百三十章 后悔--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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